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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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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踩着零度的尾巴悄然而至,元旦刚过,学生会各部门联合组织了本学期最为盛大的知识讲座。

据说是外联部拉到了很厉害的赞助,主讲人是赞助企业的负责人,也是京审大学的校友,学生会上下不可谓不重视。

讲座晚上六点开始,这会儿三点刚过,各部门把能喊的人全都喊来帮忙,竞秀楼的阶梯教室里暖气充足,一屋子人忙得井井有条。

柯跃尘下午没课,早早来到了讲座现场。

他一向是个闲不住的,没人安排他做事,他就充分发扬砖块精神——哪里需要往哪搬。

先是在外面发了会儿宣传单,后来跑去讲台上写板报,这会儿正站在椅子上,调整墙上的横幅。

只听“啊”一声尖叫从讲台边传来,柯跃尘站得高望得远,瞧见一个短发女生正惊慌失措地跟一个白衣男生说着什么。

等他拍掉手上的灰尘,从椅子上一跃而下的时候,讲台旁边已经陆续围满了人。

短发女生揉起了眼睛,像在哭,旁边的白衣男生手上拿着话筒,脸色跟他衣服一样惨白。

这一男一女都来自编辑部,任务之一是为讲座准备音响和话筒。

通常的讲座规模有限,用讲台配套的台式麦克风就足够了。

但这次讲座盛况空前,学生会特地配备了主持人,中间还穿插着问答互动环节,所以需要额外的麦克风和音响。

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直接从校外租一套就行了。

问题出就出在,东西送过来的时候短发女生没有及时检查,刚刚通上电,才发现没有声音,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高个子男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声呵斥道:“你们编辑部怎么做事的?我们沈部长辛辛苦苦拉回来的赞助费就被你们这么糟蹋?!”

早听说外联部有个很厉害的学长叫沈自鸣,想必这人口中的“沈部长”指的就是他。

编辑部的二人无言以对,倒是有围观群众热心提醒:“打给租赁店了吗?让他们重新送一套过来!”

柯跃尘叹了叹气,刚刚音响店的人来送货,他无意间听了一耳朵,那人说他今天送完货就回安徽老家,这会儿大概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

果然,他看到短发女生摇了摇头。

别的部门出了岔子,按照规矩,组织部要有人出来说两句。

柯跃尘倒不是怕做和事佬,只是他觉得眼下多说无益,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要紧事。

还好不多时,跟他同在组织部的孙一凡出现了,这下他刚好可以脱身,去外面想想办法。

刚出人群,就看见易垒从后门进来,他头戴一顶鸭舌帽,像是完全没看见讲台边乌泱泱的人群,独自坐在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上。

看来他确实加入外联部了。

柯跃尘迈出前门一半的脚倏地收回来,拿了瓶矿泉水往教室后面走。

作为组织部的一员大将,他并没有什么非干不可的事,也不爱差遣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易垒就克制不住想使唤他的冲动。

但为了显得不那么官方,他打算用瓶水过度一下。

柯跃尘停在桌边,摆出一个伸手递水的姿势:“凉的,介意吗?”

易垒缓缓抬头,目光在堪堪擦着帽檐的时候停住。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柯跃尘,跟他对视,朝他眨眼——但就是不接他的水!

手臂丧气似地一坠,忽然想起上次递烤红薯给他,这人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欠打模样。

柯跃尘顿时败下阵来,认输似地把水扣在桌上,力气有点大,联排桌椅都跟着抖动。

易垒木然坐着,直到柯跃尘完完全全收了手,又在原地尴尬了几秒,才一声不响地拿起瓶子,拧开喝了两口。

看来他不是针对自己,只是单纯不喜欢接人东西。

柯跃尘顿觉宽慰,接着又问:“不跟我说声谢谢?”

“谢谢。”

“不用谢,帮我个忙就行。”

两分钟后,易垒出现在走廊,正俯身拆解一个纸箱,那里面装着本次讲座的宣传册,需要在讲座开始前分发到每一张座位上。

如果柯跃尘没记错,这本是编辑部的工作,但那两只热锅上的蚂蚁显然无暇他顾,他便顺水推舟,把这个任务交给易垒。

只是没想到某些人看上去一脸冷漠,用起来倒是十分顺手,并且二话不说,指哪打哪。

心情大好的柯跃尘出门打了一圈电话,却没有问到任何有价值的可以解决问题的信息。

他悻悻地进门,教室里依旧乱糟糟一片,比刚才还热闹。

高个男生正跟一个打抱不平的长发女生争锋相对地吵着,柯跃尘听见那个女生直指要害地说,外联部的几个大老爷们都跟着他们沈部长后面享清福,今天自打进来就没干过活。

她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却在周围引起不小的共鸣,大家纷纷指责外联部的人游手好闲,顾外不顾内。

柯跃尘的目光不自觉地游走到教室最后那个只身独坐的身影上,易垒正仰头喝水,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端详着手里的水瓶,嘴角那一撇很像一抹浅笑。

视线收回、铺展,一本本绿面宣传册整齐地摆放在每张座位的右侧桌角,仔细看过去,桌面亮亮地泛着水光,仿佛被一并擦拭过。

游手好闲吗?明明是为人乖巧又听话,干活麻利又漂亮。

几个人还在寸步不让地吵着,被孙一凡大声喝止。

周围安静下来的那一刻,柯跃尘忽然灵光一闪,随即扬声喊道:“易垒!”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在空旷的教室里炸响,飘荡起袅袅回音。

易垒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中抬头。

“你过来!”柯跃尘又叫一声。

那人顿了一下,才起身走出长长的连排桌椅,自最高一级台阶缓步而下。

视线逐渐拉近,他在三层高的台阶上驻足,目光向下,一言不发。

柯跃尘毫不避讳地开口:“你知道迎新晚会上的音响话筒哪来的吗?”

迎新晚会那种场合势必准备多台音响设备,易垒参加过,或许知道怎么样可以快速搞到一台。

“文艺社自己的。”

“放在哪里?”

“排练室。”

“能借给学生会吗?”为表诚恳,柯跃尘“噔噔”两下上了台阶,凑到那人跟前,“我们用完立刻还回去,保证不弄坏!”

易垒侧身避开他,不置可否。

柯跃尘眉间多了几条褶皱:“借不了?”

那人讷讷地不表态,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受不了了,柯跃尘又往前一步,太阳穴突起的青筋几乎怼到对方脸上:“到底行不行?”

屋外正是一片金灿灿的斜阳,可气温很低,跨出教室,离开走廊,走出教学楼,仿佛逐渐走进一个四面漏风的冰窖里。

西北风横行,木栈桥咯吱作响,此时正赶上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图书馆里逆向而来成片上课的学生。

柯跃尘裹着厚重的棉衣依然觉得冷,他用手臂环抱住身体,低头哈腰加小跑,步伐细碎而凌乱。

易垒外穿一件薄外套,帽子遮不住脸和耳朵,人却走得四平八稳,似乎一点都不冷。

二人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眼前的图书馆——一个白色为主,点缀以靛蓝色屋顶的圆形建筑。

但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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