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好像也不错。”

凌婳看着他幽深发黑的眼睛，心底微微发毛。

“婚礼……为什么不来？”

“你知道吗？”孟樾看着凌婳，语调带着几分压抑的平静，“我满心欢喜地掀开头纱，却发现新娘不是你。”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

“……我真的很生气。”

“所以这次我不打算再给你机会。”

孟樾站直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一丝情绪也无，吩咐吸血鬼道：“上吐真剂。”

吐真剂，顾名思义，是注射后通过刺激特定的神经中枢，达到让人吐露真话目的的针剂。

这种针剂凌婳曾在基地的拷问训练中领教过。

唐卓然拿着一个注射器走过来，身侧几个吸血鬼用力按住她。

其实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凌婳此刻根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她眼睁睁地看着针剂被一点点推入身体，身体像是里钻进了一根钢筋，大脑的意识开始紊乱模糊起来……

.

凌婳离开后，基地很快遭受到了左翼分子的攻打，尘引将基地各个出入口的位置以及排兵布阵的情况透露了出去，准备动身去找凌婳的李砚尘顿时陷入分身乏术的境地。

手榴弹等大型攻击性武器在各个出入□□发。

基地炮火连天，硝烟四起。吸血鬼如过江之卿涌入基地，猎人们无以为继，只能带着一些机密文件以及武器闪身躲入了逃生密道。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被报告给了孟樾。

凌婳的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唐卓然的声音。

“基地的逃亡暗道从哪儿进？”

凌婳咬着牙，额头上冷汗涔涔。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定的知觉，开始下意识地挣扎，企图挣断束缚住她的麻绳，却始终闭着嘴，一言不发。

“说话！”

“我……不知道……”

吐真剂打多了会有痴呆的风险，孟樾注视着她泛白的倔强面孔，冰冷无情道：“再打一针。”

药剂被推入，模糊中凌婳似乎陷入了某种虚无的混沌里，意识被海浪般扑来的药剂湮没。

吐真剂带着狂暴的药效席卷大脑，凌婳终于抵挡不住大脑的背叛，颤抖着张开唇：“他们没有告诉我……”

唐卓然一顿，狐疑道：“你为他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这种事他们都不告诉你？”

“这种机密……每个队……只有队长……或者基地核心人物才会知道……”

“我是吸血鬼……他们更不会……不会……告诉我……”

唐卓然有点难办地将视线转向孟樾，在后者默认的目光中问了下一个问题。

“其他几个猎人基地的据点在哪里？”

“……”

几个提问下来，一无所获。凌婳不是说不知道，就是告知他们一些他们已经知晓的消息。

最终孟樾摆摆手，遣走了唐卓然和几个吸血鬼仆从，房内顿时只剩下他和凌婳两个吸血鬼。

他微微俯下身，掐住凌婳的下颚，问了一个公事以外的问题：“你喜不喜欢李砚尘？”

“……”

凌婳性格格外要强，在拷问训练上也力争出类拔萃。

当初刚进基地的时候，她接受过吐真剂的拷问训练，多次提出增加剂量的要求，最后竟然真的慢慢培养出了对吐真剂的抗药性。

刚才几个问题她并不是全然不知，起码逃生密道的位置，她清清楚楚。

但是他们逼问她这个，说明基地现在肯定已经出事了。

李砚尘现在安全吗？

大家都还好吗？

凌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在长久的沉默中，她缓缓道：“当初从凌家跑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救了我……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

孟樾阴翳的心陡然照进了一缕光，他一把松开钳制住凌婳下颚的手，扶住她的肩头，“那你对他……就只是感激对不对？”

凌婳掀开眼皮，看着他，瞳孔失去焦距，似乎有点难以理解他在说什么。

吐真剂会让大脑变的迟缓，思维能力减弱，不能理解过于复杂的问题。

孟樾意识到这次打的过量了，他换了个问题，“假如当初救了你的吸血鬼是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他如此期待她的答案，以至于抓着凌婳肩膀的手渐渐收紧，犹如一道铁钳，用力地桎梏着她。

凌婳蹙眉道：“疼……”

注射了吐真剂的凌婳看上去格外乖顺坦诚，欲望和疼痛都直言不讳。

孟樾一愣，随即松开她。

“会不会？”

他问道，眸子里带着殷切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