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手心都出汗了,她后知后觉发现,今天这件事可能是嬛儿策划的,意在为她报仇。只不过这中间又牵扯了太多其他人……显得层层迷雾了……
“你们若是有冤屈本宫自然会为你们做主。说说看,这到底是何事?”宜修关切道。
两个宫女眼神一对就是演戏:“奴婢不敢多言,只是,丽嫔娘娘她并未有孕!这就是小主的月事带,丽嫔娘娘交代今日大家都不在,正好可以处理掉……”
“胡说!!!”丽嫔气得声音都发颤,“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太医明明已经查验过——”
宜修表现得也很头痛,“丽嫔,人言可畏,还是让太医再来查验一遍吧。剪秋,去把皇上请过来。”
一众妃嫔跪了一地。皇后坐在副手位,状似无意地打量藏在人群后的安陵容。
事关重大,来了两个太医:治疗时疫有功的温实初和太医院判章弥。他们二人拿脉之后,收起放在丽嫔手腕上的帕子,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
皇上不耐烦地甩了甩串珠,“如何?朕要听实话。”
章弥一把老骨头,说话的声音也吭吭哧哧,“回皇上的话,丽嫔娘娘的脉象以假乱真,是由药物所致。”
“——就脉象来看,跟太医院记载的前朝秘方很相似,因为已经被先皇禁止,一般人接触不到,所以很容易被判定为喜脉。”温实初补刀。
皇上久久不回话,在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中,他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也一脸在状况外的样子,似乎在想这其中的关窍。
“皇上,臣妾斗胆一问,正好这二位太医在,可否请她们帮嬛嬛复验一下此药?”她示意瑾汐拿出一个罐子,“盖子和罐身上似乎都有药物,抓到的熬药宫女也出自启祥宫。”
见宠妃说话了,皇上的面色稍有舒缓,“是何药?”
甄嬛今天特意化了清丽的妆容,自然淡雅惹人怜惜,“臣妾无半句虚言,人证物证具在。丽嫔姐姐在前几月前,曾经给眉姐姐下过假孕药。然而眉姐姐那会儿时疫新愈,温太医请平安脉时发现了端倪。嫔妾想,丽姐姐应当不会如此糊涂,一药两用……”她说完了,也不再继续,把难题交予皇上定夺。
演完了,你看着办吧。
丽嫔的头压得更低了,额头渗出薄汗,六神无主。
皇上又看着甄嬛那张并不像纯元,但无端让人想起纯元的脸陷入了沉思。她们是不同的。
“是,回皇上的话,惠贵人那时的脉象与此时丽嫔的脉象一致,应当同一种药物所致。只是丽嫔娘娘的当值太医并非微臣,所以……”
皇上瞥了一眼下面一众跪着的人,对着丽嫔问道:“这方子是何人透露给你的?”
丽嫔抬起头,破罐子破摔:“臣妾不知这是什么药方,陷害惠贵人都是夏常在的主意!是她拿着药物来,说是她自己从江湖求来的,可以对付惠贵人。一定是她,臣妾也是她害的!”
正巧夏冬春此时来了,宝鹃早就退守屋外,夏冬春看着气氛不对,进来行礼后也跪了下来。
皇上拧眉,只觉头痛。他随手一指,“夏常在,你可知道惠贵人假孕这件事?”
夏冬春一听,以为是沈眉庄要倒霉,连忙点头称是,却见皇上带着怒意,“那么药方之事的确是你所为了。苏培盛,把她带下去,打入冷宫。”
几个太监过来一下子就把她架走了,她看着人群里眼神发亮的安陵容,这方子是安陵容遗落的坐胎药,怎么就变成假孕药了?想开口为自己辩驳,嘴巴却被塞上了布条,发不出任何声响。夏冬春稀里糊涂地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宫妃生涯。
就在皇上要处理丽嫔的时候,她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开始胡言乱语。
“你们原来是一伙的,一箭双雕……不……一箭三雕……皇上……有人要害我……不,明明是你们……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