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仔细的辨别着上面除了烧糊味以外的其他味道,疑惑的皱眉看着如初,“这是,桐油?”
如初点点头,昨晚上她就隐约发现不对劲,若是不小心引发的火灾应该是屋子里面的火势较大,而当时是屋子外面的火势较大,而且蔓延迅速,不是一个地方火大,而是同时起火,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是人为纵火所致,若没有桐油的加持,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引燃了整条街,最重要的是火是从外面烧起来的。而且只有镖局的人一个活口都不留,明显是冲着镖局来的。”如初慢慢的分析起来。
“镖局可有得罪什么人?”司辰昨晚上就开始怀疑了,只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用到了桐油,这些东西一旦控制不好就会蔓延整条街,如同现在这个样子。
如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当日发现悯生玉的时候就应该连夜离开的,也许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镖局,他们这是要卸磨杀驴。
“不知道,也许有吧。”如初没有告诉司辰悯生玉的事情,因为这个牵连到了朝廷和两个国家,她毕竟是业国人,不是不相信司辰,只是它所代表的天下太具诱惑性了。
“先是刺杀,再然后是杀人灭口,这些人太过猖狂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如初握紧手中的拳头,她总感觉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
“如初,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让那些奸恶之人无所遁形。”司辰明白颜如初所说的人是谁。
“桐油就是线索,这么大量的桐油一般人不会买,一般商铺也没那么多库存,只要顺着这条线所查下去一定会有线索的。”这一次如初决定亲自调查,她定然是要给那些人枉死之人一个交代,一个都不会放过!
司辰看出如初的决心,明白她暂时会留下来调查真相,所以劝说也无用,“如初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
如初本不想要连累王府,只是如今单靠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足,她不是矫情之人,爹娘远在川江,无法亲自前来,也不能随意派人来燕国,所以这一切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了,她需要一个帮手,而康王府也需要她这个帮手。
大将军府
冯悦从下朝以后就阴沉着脸,刚踏入大门口就扯着嗓子冷声呵斥,“冯章呢,去哪里了?”虽然已经年过古稀,但是仍旧中气十足,嗓门颇大。
下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大将军如此盛怒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刚,刚出去!”
“叫他赶紧滚回来!”冯悦怒吼一声,下人一溜烟的赶紧小跑着去找人,生怕再迟一会就会咔嚓了他。哪里是刚出去,分明就是昨晚上都没有回来,奈何怎敢说实话。
冯章是冯悦的嫡长子,平日里仗着冯悦撑腰在京都城那可是横着走的,无人敢惹,就连当时紫萧还是太子的时候都会避着他。嚣张跋扈,完全没有遗传到冯悦的聪明睿智,只剩下了莽撞和阴狠,在家族里面对待其他几个庶出的兄弟更是蛮横无理,俨然一副自己已经是一家之主的样子,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偏偏冯悦对这个嫡子十分器重,无论他怎么折腾闯了多少祸端,冯悦都会出面为他摆平,久而久之他越发的有恃无恐,以前冯老夫人在世的时候还能规劝一二,后来冯悦的原配妻子过世之后,他更加乖张。在内打压其他兄弟,在外口无遮拦有恃无恐,算是冯悦戎马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冯章被下人从花街柳巷中找到,眼神还迷糊朦胧着,自然一肚子火,全部撒在了小厮身上。
小厮只能受着,等到他出完了气才会跟着回去。
冯章刚跨进院子,就发现今日的气氛十分不对,下人们跪了一地,越是往里面走,越是不对劲,几个庶出的弟弟都跪在了地上,就连几个姨娘也是跪在地上,几个成年了的孙子都跪在那里,自己的嫡长子也跪在地上,似乎除了女儿们都来了。
“还不滚进来!”冯悦怒吼着站在门口徘徊着不肯进来的冯章,拍的桌子啪啪作响,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生气的样子。
就快要当祖父的冯章立刻明白事情不一般,小跑着跪在了首位,宣誓着自己的地位,“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冯悦恼怒的将桌子上的茶碗狠狠的砸在冯章的身上,顿时茶水浸湿他胸口的衣衫,却一动不敢动。
“父亲息怒!”冯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十分疑惑的转头看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自己的长子,都纷纷表示摇头不知。
“息怒,息怒,你把我气死我就彻底息怒了!”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冯章感觉自己太没面子了,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看看二房三房那几个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快要气炸了肺,但是仍旧硬着头皮先道歉。
“你昨晚上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冯悦语气缓和了一些,语气还是十分不善。
“我就是去和朋友一起喝了点酒!”声音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