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不曾去打仗,一身蛮力无处施展,一上头没了人样,干脆全用在了她身上,一个没控制住把她的前颈又给啃破皮了。
攻势还越来越猛。
裴萝招架不住,疼的抽气,手脚并用抵着他,想推开身上无比沉重的男人:“夫君,我……疼!”
裴云庭红着一双眼睛,没有再妄动,把她抱回怀里平复气息,手指抬起裴萝的下巴,察看颈间的伤,入目全是红痕和牙印,不禁沉默。
“裴云庭,你是要咬死我吗?我可不是你的猎物。”裴萝想生气,发出的声音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裴云庭光滑的胸膛上,徒劳地哀怨道,“太,过,分,了。”
指尖几粒水珠滚落,沿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没入水中。
裴萝忽然间想起丁娆之前说他是个“莽夫”,那时候还觉得自家夫君风神秀致,矜贵优雅的很,跟天上的神仙一样不染凡尘,哪里能跟这两个字沾上边。
现在明白了,简直恰如其分。再清冷的神仙,染了情欲,又经过了长久的克制之后,与妖魔大抵也没什么区别了。
“是我不好。”裴云庭对她说,声音沙哑,“夫人,我错了。”
错什么呢?没有经验??
今夜之后就有了。
“夫君。”裴萝依偎着他,嘴唇装作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肩颈,慢悠悠道,“我这会儿不疼了,能受得了。”
“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可以,继续吧。”
裴云庭一愣,才反应出来她的意思。他犹豫着,担心自己又没轻没重。
“你轻点……就行……”
得到准许,吻再次铺天盖地落下。
他携风带雪而来,席卷苍茫大地,她执一把伞,莞尔着赤脚迎上。
疼痛来临的时候,尽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裴萝还是忍不住全身直抖,下一刻迎来一个漫长到几乎窒息的吻,温柔安抚,有濡湿轻落在她的眼皮上,是他的眼泪,一双凤眼勾动着心,比身体更疼,却又是无比满足。
身心彼此交缠,互相拥有。
树与藤共生,藤依着树,缠绕着树,与树融为一体,血脉相融,生死不离。
裴萝想,如果真死在这一刻,这一辈子便也再没有遗憾了。又想到,定然不止有她自己在这么想。
“夫君,我爱你。”
“阿萝……”喘气声响在耳际,他压抑着情绪,对她道,“再说一遍……”
一遍又一遍地说给他听,回了卧房也不许她停下,昏昏沉沉抱着他睡过去时,裴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什么都混沌了,脑海里只剩下六个字,清晰无比。
裴云庭,我爱你。
很爱很爱,比爱我自己还要更加爱你,我的夫君,我的神明,我的生命。
前世今生最爱的人。
清晨的光从窗户打进来。
裴云庭先醒了,侧头看向身侧的裴萝,她还睡着,眉头微皱不肯松开,仿佛是还未从昨夜的一场情事折磨里出来。
确实是折磨没错,她胸前肩上漫布红点,甚至脸颊上还有一个浅浅的凹印,是他留下的牙印。
昨夜一幕幕回现,面对一个年纪比他小这么多身体也不怎么算得上健壮的小姑娘,纵情恣意了些,是他不当人了。
裴云庭歉疚伸手,想去摸摸眼前的一张精致小脸,手顿在半空,裴萝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眸定格在他脸上,往他身边蹭,钻进他怀里,又闭上眼。
“还疼吗?”裴云庭见她挪动时脸有微皱,手落在她脸上。
“不怎么疼。”裴萝咕哝,也不睁眼,嗓子哑透了,说话时有些费劲,“只是不想起床,好累。”
“那再睡会儿吧,时候还早。”裴云庭把她搂进怀里,安然闭上眼。裴萝继续咕哝:“可是昨晚你可是占了我好大的便宜,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这一大早上不先温存温存,她赶着先讨债来了,怕是也只有他家这位如此与众不同。
“就这么补偿。”说着他的手便往被子下面摸去,裴萝笑着躲来躲去,又被按着占便宜,亲了一会儿才放开。
“够了吗?”
裴萝咂咂嘴,回味道:“恩……”
裴云庭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肩,按着脑袋让她补觉,想强行地找回点温存,她却不肯睡了,搂着他,头埋在他怀里低笑。
“高兴什么?”裴云庭侧身,以手支头,“终于把我拐到手了?”
裴萝转转眼睛:“得了便宜还喊冤,说的就是你,齐王殿下。”
他缠过来亲她,勾起一簇火焰:“再喊一个。”
“……”
正闹腾不休,梅香与竹韵在房外禀报,昨天来的贵女们已经在门外集结好了,等裴萝过去收徒。
收徒。
裴萝开始头疼,忽然眼睛霍地睁大:“有办法了。”
下毒,让她们知难而退。
裴云庭:……
半晌,他慢慢伸出一个拇指:“可以,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