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谨觉得有趣,不打算承认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她,爱这种可笑的东西,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相信。
他只是觉得这种陷入爱情的人,真的很好用。
他又是一鞭子抽过去,宣泄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无能,由于在易臻面前可以为所欲为,他只有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十分强大。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你身为那个毒妇的姐姐,你妹妹那般恶毒,你又能好到哪去?”
就这样,易臻被铁链锁在屋中,她每天都有饭菜吃,因为乔时谨要她好好活着。
但饭菜是直接被倒在地上的,她只能用手抓——若是她自己不抓着吃,便会被乔时谨粗鲁地把饭菜灌下去。
为了不污了自己的眼睛,乔时谨倒也让她每五日洗浴一次。
易臻是有武功的,达到大碎石之功,但敌不过乔时谨。
乔时谨却不满意,他亲自动手,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府医医治后,她能行动,可再也动不了武使不了力。
那个时候,易臻怨恨地嘲讽他:“你不过是个废物,知道自己废物,才只敢对我动手!面对孟淮妴,你还是要笑脸相对,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
这话戳到乔时谨的痛处,他狠狠捏着易臻才被挑断臂筋的手,染了满手的鲜血,抹在易臻左边脸颊的雪柳纹身上,道:“瞧瞧,被孟淮妴强迫纹身的废物的你,和我多配啊!”
“哦,你瞧不见~”乔时谨似才想起来一般,拿过一面玻璃镜子,举在易臻面前。
易臻看着镜中苍白凄惨的自己,那朵染血的雪柳是那么刺目。
这段时间的折磨,她也已把孟淮妴视为罪魁祸首。
若不是孟淮妴,乔时谨怎么会变心?若不是孟淮妴,自己怎么会受牵连?
自己所受的这一切,都是拜孟淮妴所赐!这一切,本该是孟淮妴承受的!
“好看吗?”
乔时谨的镜子越举越近,甚至贴到了易臻的脸上。但是还不够,他一手举着镜子,一手压着易臻的后脑。
“哗啦!”
镜子碎在易臻脸上,带着丝丝血迹落在地上,易臻的脸瞬间出现数道伤痕,她的心,也在此刻碎了一地。
她知道自己死不了,每次痛打之后,都会有府医来给她医治。
她身上遍布的伤痕,也只是用来给乔时谨一揭再揭取乐。
她很想逃出去,但是手脚都是锁链,她逃不出去。
她甚至渴望二皇子妃能出现,能救她。但是没有,院中一个人也没有,就像是被人遗忘的荒芜之地。
就这样被折磨了半年之后,易臻终于说动了给她医治的府医。
府医是一名花甲老头,他医治易臻受伤的这半年,看着那些伤痕,眼中有着惊惧和怜悯。
他是不敢背着二皇子做什么的,所以再如何怜悯,也没有答应易臻的请求。
最后,易臻想出了一个不拖累他的办法,府医这才答应。
他揣走易臻给的所有钱票,拿出几张买了些零嘴,让几个孩子在街道上玩过家家,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问道:“弟弟,我要成婚了,你会忘了我吗?”
小男孩摇着头道:“姐姐,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忘了你,我一定会时常去看你的!”
在一旁的酒楼前,丞相府二少爷孟少修注意到了这一切。
暗处的府医松了口气,他寻了这位相府二少爷数次行踪,今日终于设计了这么一出,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至于孟少修会不会因此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姐姐,而去看望易臻,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孟少修大脸浓眉,虽在皇城内不出彩,但也可说俊朗。他的视线在过家家的几个孩子身上停留的并不久,就迈步进了酒楼,只是眼中多了一抹追忆之色。
他的好友见状,推了他一把,神秘兮兮道:“怎么,这是改变主意,想去了?”
这好友几个本是约好乔装打扮一番,到外地的橙楼用假身份逛一逛,也约了孟少修,但被孟少修拒绝了。
“啊?”孟少修抬眼,有些不解,见对面笑得猥琐,又瞬间明白,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去。”
见他眼中的担忧和惧怕,其它人嗤笑起来:“嘁!胆小!”
他也不反驳,父亲说过,胆小也比胆大妄为的好,只是遇事不能怕事。
回到相府后,他在园中思索良久,还是决定不告诉二姨太。
只是此后数日,他心中不安,总时不时想起自己同母的姐姐易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