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岳明回味被武悦笙摸过的地方,抬手碰了碰,笑眯眯跟在她身后,低头看着比他矮一头却令人不得不臣服的公主殿下,声音荡漾:“只要公主喜欢,我日日可这般讨公主的欢喜,且不会厌倦。”
武悦笙捂唇轻笑,随手拿一块甜食浅尝,味道甚比公主府,甚至还要好吃一些,甜而不腻,口感软糯,且没有她讨厌的药味。她忍不住想多吃,岳明让她每样吃一点,剩下慢慢品尝,不够他再送。
可以说,武悦笙从未这般畅快地吃过没有药味的甜食,眉眼前所未有的愉悦,她命人将东西收入公主府,这不刚走两步路,就瞧见大树底下的许秉钰,他换身白银色衣衫,头顶素色发带,侧脸看过来,黑眸沉静。
莫名的,武悦笙有种被人发现与人私会的错觉,她皱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挺直腰杆子,睁着眼睛询问他,有什么事吗?许秉钰似乎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眼神交流,和她对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走开。
岳明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
武悦笙回头,眼神疑惑,勾起有趣的唇角:“怎么,你和他认识?”
岳明想起什么来,低头轻咳了两声,眼神漂浮:“不认识,只是见过一次面,见到他在公主府,我很惊讶。”
武悦笙看着许秉钰消失在转角处,满不在意的问:“见过一次面,说了什么?”
岳明没想到武悦笙会问这般详细,眼神顿时一亮,屁颠颠跑到她面前,十分认真道:“当时只顾着公主,并未在意他所说的话。”
武悦笙抬眼,凝视岳明那急于谄媚的目光,她摆摆手,看在他献殷勤献对的份上,也就不打算刨根揭底,她让岳明回去,但岳明好不容易和她见一次面,并不想这么快回去,他居然不回去,武悦笙也不能直接赶人家,便吩咐下人安顿下来。
她一路颠簸,早已困倦,喝完汤药后早早沐浴,躺在柔软的床榻,这不刚闭眼,余光注意到屏扇后藏了一个人,若隐若现,站在烛光暗处,默不作声,气息无形中拥入她的感官,让她无法入眠。
“郎君半夜找我,可有事儿?”
许秉钰从屏扇走出来,露出俊朗的侧脸,黑眸凝视过来:“你留他做什么?”
“谁?”武悦笙心中了然,却故作不明,睁着不解的眼神看他,好似把岳明这个人给忘了。
许秉钰轻笑,素雅衣衫遮在阴暗处,烛光摇曳,披在他身上的光渡忽暗忽明,透着让人错觉的压抑感。他实在是太好看,武悦笙不免看痴了去,忍不住在他身上来回观察,眼波流转。
许秉钰似乎发现这一点,并没有闪躲,反而正面迎接她的目光,衣领处微敞,白皙锁骨探出了头,颇有引诱的意味,他似不觉:“公主,那位公子,你打算留多久?”
武悦笙故作想了想,柔美漂亮的脸蛋恍然大悟,娇笑道:“你是说,岳明吗?”
许秉钰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她意外发现,今晚上的许秉钰,并不回避和她的“感情接触”,大大方方要把她包围住,带着阴霾,强势。武悦笙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翻过身打个哈欠,露出柔弱的纤背,绸衫垂落,美人如花。
许秉钰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移开,低声轻嗯。
武悦笙笑:“他啊,是我的朋友,想要在这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总不能赶走人家。”
许秉钰:“.....”
武悦笙见他不答,饶有兴致地转过头,发现方才气势全开的郎君此时又恢复她最讨厌的平静,她忍了忍,转口说:“若是你不喜欢,我大可让人现在把他丢出去~”
许秉钰看她,黑眸沉静。
武悦笙手指玩弄青丝,漫不经心的说:“当然是骗你的,人家岳明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哥,我怎么舍得把人丢出去,顶多请出去~”
许秉钰略唇,似是自嘲,淡淡瞥她一眼:“随你,但我希望,公主对我...只是玩玩而已。”
只是玩玩而已,武悦笙怎么会玩玩他呢,她不高兴地坐起来,青丝宛如爆布般垂落,在暖色烛光下,她的肌肤白皙病弱,看起来脆弱极了。
她轻声问:“你为何会觉得,我对你是玩弄?”
许是她难得正经一回,许秉钰眉眼微抬,鸦睫微颤,沉默片刻:“对公主来说,不是玩弄。”他直勾勾看着武悦笙,勾起暗讽:“可对我来说,公主心思写在了脸上。”
武悦笙皱眉,看着他勾勾手,他不动,她命令道:“你过来。”
许秉钰走过来,甩过衣摆单膝跪地,黑眸直视她,大胆且放肆。
武悦笙眉头更紧:“所以,你是不愿意负责?”
“负责什么?”许秉钰说。
“你亲我一事,你不打算负责?”武悦笙娇嗔一句,灵动漂亮的眼睛瞪他。
许秉钰冷笑:“公主没有亲我吗?公主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也是清白。”
武悦笙气急,她忍了几下,碍于身体不适,直接眼前一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许秉钰抬手接住她的身子,确定她没有装晕,为她盖好被褥,通知守在门口的月红,转身离开寝室。
月红看到武悦笙苍白的脸,气得对许秉钰背影骂骂咧咧,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骂完御医也过来了,给武悦笙诊脉施针,确定暂无大碍后月红差点哭了。
等武悦笙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夜未眠的月红,正湿润着眼眶看着自己,手里端着她最讨厌的汤药,许是看月红哭着,她难得没有心情闹腾,一口气喝完要人命的苦药。
月红吸吸鼻子:“公主,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要被许秉钰害垮的。”
武悦笙吃一口许秉钰带回来的蜜饯,口舌间总算解救,她微眯眼睛:“我的身体本来就脆弱。”
月红不赞同:“公主身体本就在好转,可许秉钰出现后,公主的身体越发脆弱,那是为何,因为公主总因他而动怒。”
武悦笙看月红喋喋不休的嘴,一时感到头疼,她将人拉过来,而月红顺势坐在床旁,眼泪跟着哗啦啦的掉:“公主,咱们就不能换个人,自从许秉钰出现后,你就没有过过安生的日子!”
武悦笙拿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可是月红,没有他,我也没有过过安生的日子。”
月红一顿,停住豆大的眼泪,眼神心疼:“对不起...公主。”
武悦笙抵住她的嘴,笑起来:“对不起什么呢,你知道的,我不在意这些,我在意的是,要他们不得安生。”
月红还是不明白,哽咽道:“可是公主,你这么对许秉钰好,而他不领情,日后能为你做什么,没把你害惨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