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悦笙不清楚他想了什么,踩着他小腿不到一会,冷淡淡站着的许秉钰忽然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腕,力道不重,温热掌心将她的小腿放了回来,能感受到他掌心溢出薄薄的汗。
在他起身那刻,她缓缓坐起来,捏过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灵动漂亮的眼神一弯,转手摸向少年的脸庞,发现他皮肤粗糙了不少,不比来时白净,心中几分嫌弃,面上故作心疼,指腹摸了摸,但很快被许秉钰躲了去。
“公主自重。”许秉钰站起身来,防止她会出其不意,后退一定距离。
他退到一定距离,武悦笙看得见碰不到,看似伸脚能触碰,实际半个拳头远,这可就把她气恼了,慢吞吞在美人榻上站起来,足足高出他一个头,居高临下凝视他,差点儿绷不住脸。
她紧紧瞪着他好半会,粉唇一撇:“你在说我不自重吗?”
许秉钰看着她气呼呼的脸,抿唇轻略:“没有。”
“你最好不要有,”武悦笙捏过他的脸,眼神闪烁而透出公主的威严,即使面上病弱也不失分毫,她眼睛弯弯,柔美灵动的笑容招人眼:“不然,我可是要你负责的~”
以为她会放出什么狠话的许秉钰:“......”
武悦笙见他不说话,居高临下睥睨他,这种感觉还真是稀奇,冰凉小手继续抚摸面不改色的许秉钰,少年眼神冷淡,静如凉水,在她面前似乎没有失态过,不由心中好奇,像他这种不好女色,恪守本心的正人君子,为她失态会是什么样子。
她眉眼笑得更弯,真是让人越发期待,越来越有意思了~
许是她笑得不安好心,许秉钰注视她笑吟吟,漂亮的眸子透出狡猾,眉心微不可察的挑动,至于在脸上的手,停留太久了,他轻轻握上武悦笙的手腕,纤细脆弱,稍微大一点力便会折断,手上力道变得更轻。
武悦笙含着笑看他,温热掌心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她想起当初几次被他捏伤的手,心里就恼火,不过看他现在识趣的模样,暂且不跟他计较,她睁着无辜的眼神,娇声控诉:
“你捏疼人家了啦~”
许秉钰一顿,下意识去看她的手腕,等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心中一沉,他直接松开手,微微蹙眉:“抱歉,公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莫要乱跑。”
不等武悦笙回答,他三五步跨出寝室,背影很快消失在院子,速度极快,她若有所思地坐下来,慢悠悠倒下果茶,端过来一饮而下,果香甜腻,温润唇舌之处,回味无穷,她勾起唇角,眼神得逞。
跑,又能跑哪里去,左右都是她的人。
武悦笙闲暇无事,带着清月去米铺买几袋米,原先老板看她气度不凡,穿着显贵,一时认为她是某个富商的女儿,但又极少见过这般有气度的女子,犹犹豫豫给她报个价钱。
武悦笙没自己买过东西,但也分得清物有所值,米铺老板狮子大开口,开出了天价想要忽悠她,身旁的清月扯扯她的手指,比划手指说太贵了。
老板不知道她比划什么,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嫌贵,他上下打量一眼武悦笙,难不成是落魄的世家小姐,脸色瞬间变得恶劣:“走走走,买不起就别来耽搁我做生意。”
武悦笙皱起眉,穿着便衣的侍卫上前来,冷声呵斥:“大胆,敢对小姐不敬!”这一声下去,吓得老板变了脸,又恢复谄媚的笑容,搓搓双手不断跟她道歉,只要她消气,店里的米粮低价售卖,还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关西之地常年被土匪杀伤掠夺,平民百姓一有收成便会被土匪抢了去,不管本地米粮还是外地运送过来,极其困难,米粮十分珍贵。不止这个米铺还是别的米铺,价钱自是至高不下,导致许多平民百姓吃不起饭,不少人饿死在街头。
老板说低价对于别的地方来说是不低的,见她脸色不好看,谄媚的脸色变成诉苦,说什么他也没办法,每天要给土匪送米粮,还赚不到钱,一家几口等着吃饭,他这店面快要开不下去了。
武悦笙让人给钱,买了三大米袋,在老板道谢下走出米铺,一道身影忽然走来,一把拽住她的身体,不等她反应整个人被扛了起来,在侍卫的惊慌中消失在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