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有些为难,上下看一眼武悦笙,眼神柔柔笑起,温和道:“公主也会下棋?”
“自然,杀你片甲不留不在话下。”武悦笙似是看不见他的质疑,半躺靠坐,摆弄手中棋子,眼神颇为几分慵懒。
李易安一呛,随后大笑起来:“行,那我就让公主杀得片甲不留。”
许秉钰刚和赵胥回规划路线,尽快到达目的地,出来时见李易安苦着脸从公主马车出来,闷闷不乐地叹息,手里地扇子折了叠,叠了折,那可谓是满脸愁苦,拍拍额头而不可置信。
赵胥回看他都把额头拍红了:“发生何事?”
“我...我...”李易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赵胥回又回头瞧看公主的马车,一副没脸见人还带些羞涩的模样,捂着脸走开。
许秉钰抬眸看向马车,珠帘还在轻轻晃动,发出轻微清脆的响声,平静的眉眼渐渐沉思,身旁的赵胥回走过来,看他一眼,说了句:“这公主,怕是看上了李易安吧?”
许秉钰神色不明,身处在沙地平原,细细长长的溪水流动,清风再次拂过来,摇曳马车上的珠帘,对于赵胥回的话,他再次看向那发出脆响的珠帘,略起微不可察的暗讽,神色平和温良。
“赵兄想多了罢,公主顶多无趣了,找个人陪她随便玩玩。”
赵胥回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看他确实对公主无意,也就放心的说:“那这还不好,哪天看上了旁人,你脱身的机会指日可待。”
许秉钰挑眉,不再看那碍眼的珠帘,随手牵住马缰,一跃坐上马背,低头看一眼赵胥回,满脸无所谓,勾唇笑起:“自然。”
李易安性子并非玩闹之人,说得算稳重,更不会轻易与人有什么过多争执,但自从本意和武悦笙玩玩的心态下棋,慢慢从玩闹成了认真执棋,被打得连连败退,片甲不留,坐在对面的武悦笙笑得软甜,柔美灵动的脸蛋更是花枝招展,手里捏着黑棋玩弄,眼神颇为挑衅好玩。
李易安服气,真对她服了,在安都城他算不上棋艺精湛,但也算得上有名头。谁知道眼前病弱且不务正业的公主,能这般厉害,实在令人自信心大减,无颜面对。
他再次满脸愁苦,武悦笙看他挫败看腻了,随手把黑棋丢尽碗里,捏起他的下巴,眼神可惜:“国子监博士,虽说棋艺不精,但你满腹诗书颇有才华,不必妄自菲薄。”
李易安:“......”
武悦笙抚摸他的脑袋:“无事,比不过本宫,也是你的福气。”
“......!”
李易安再次捂着脸走出武悦笙的马车,赵胥回见他如此神态,问他和公主做了什么,是公主逼他做了何事,这些问题都被他否认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说公主无聊找人下棋,他下不下去,让赵胥回去。
赵胥回奇怪看他一眼,公主棋艺可真有那般不堪,让李易安这棋艺有名之人下不下去,他虽说棋艺也不错,但并不想陪姑娘家家玩棋艺,成何体统,让人看了不得笑话他。
赵胥回是拒绝的,但武悦笙不想跟李易安下棋,眼看着还没到关西之地,也没找到许秉钰,只能让一脸不情愿的赵胥回过来跟她下棋,下着下着,不情愿的男人皱起眉,开始认真研究接下来的布局,这一下,就是一天。
李易安看着赵胥回黑着脸走出来,忍着笑意问他如何。赵胥回撑着脸面,点头笑起来,夸赞公主棋艺不错但有待进步,说完就灰溜溜地上马背,一句话也不说了,垂头丧气不过如此。
李易安见状,心情非常畅快,骑着马背一路小跑,终于不是他一人被虐了!
赵胥回就不信,他认为当天情绪不佳,发挥不稳定,到关西之地前他似乎和许秉钰讨论完正事后,日日来武悦笙这儿下棋,屡败屡试,出来后也不吭声,一开口就是公主如何如何,夸赞中透出几分欣赏。
许秉钰:“......”
许是这下棋下多了,赵胥回对武悦笙的态度转变很明显,尤其是李易安,只要武悦笙想要什么,跟他说两声,就灰溜溜地跑去买,回来了她不想吃,或者吃两口就给他吃,没半点儿忌讳。
反观李易安乐在其中,问,就是公主棋艺真好,有时间找她学。
到了关西之地,武悦笙浩浩荡荡住进了官府,当地父母官张应飞前来接应,知晓公主要住一段时间游玩,特意安排最好的院子供给武悦笙。
“公主前来太过突然,卑职这毫无准备,还请公主莫要责怪。”
武悦笙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应话,而是让许秉钰给她铺被褥,点燃上等的沉香,再切好寒瓜端上来,她看一眼碗里没有冰块,恹恹地不想吃。
许秉钰瞥她一眼,不惯着她的脾性,开口提醒:“这儿地方恶劣,条件并不好,公主应当知道没有冰块。”
“好嘛,那你喂我,我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