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江知道，路加的话不假，而张乐此人，确实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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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江再次见到张乐的时候，是末世第一年的年末，那时为了抵御严寒，京城基地集结不少人前往各地搜寻地方储备粮。

对于这个变成瘦子的胖子，印江并不吃惊，末世需要体力，就算瘦成竹条，他都不意外。

他只是没想到张乐还活着。

变瘦的男人走了过来，朝着印江伸手：“我还说这次领头人是谁，结果是印哥啊，没想到末世中印哥也能混得这么好。”

印江看了他一眼，上前握住了男人的手，他需要路加的线索。

双手相握的一瞬间，二十几年的记忆来势汹汹，印江闷哼一声，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以第三视角看到了路加被火焰吞噬的模样，滚滚烈火从青年身上而起，他不动不言，像一尊雕像。

活着或者死了，答案在后者。

任务结束后，他剜掉了张乐的双目，掏出了他脑中的晶核，这颗鲜艳的鸽子蛋大小的红色晶核，成了他的能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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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加洗干净了这几天的汗液，炙热的温度在冷水的冲击下变得温和。

他该怎么处理张乐呢？

剜掉他的双眼？推入丧尸群中？

好像他便宜他了…

现在是病毒爆发的第五天，电也在昏迷的时候停了，通讯和网络彻底瘫痪。

路加关掉花洒，他知道，他该回家了…

让张乐的死亡为他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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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路加身上的体温又上来了，随着发烧而来的，还有因为变异造成的肌肉痛与骨头痛。这种痛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路加感觉有人握着一柄小锤子，一直朝着自己的膝盖上敲击，下半身的骨头都变得异常脆弱和敏感。

他再次蜷缩进了被窝，用双手抱住双腿，尝试用这样的姿势缓解疼痛。

“怎么了？”一旁的印江和许嘉实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路加脸色苍白，冷汗不断从脸颊滑过。这种疼痛只能自己撑过去，谁来都不好使，他朝着舅甥俩说：“没怎么。”

骨头好像在被重塑，被人敲碎，又再次愈合，随后又是新生的痒，这两种相互叠加，格外扰人。

路加一张脸皱得像包子褶一样，泪水一大颗一大颗地从眼角涌出，打湿了他整张脸。

“呀，这是怎么了。”许嘉实跪坐在路加面前，用纸巾给他擦拭泪水，看样子已经不再生气。

路加有些委屈，语气不似平常那般轻佻，带着一点柔软拉长的尾音：“不知道为什么，腿好痛啊。”

“那种痛？我给你揉揉。”印江也坐了过来，他不知道路加哪里痛，只能按揉他的大腿和小腿。

“对对对，用力点，用力点。”

最好是捏碎他的腿骨，路加狰狞地笑着。

“用力，再用力点，像要捏碎那样！”

剧烈的疼痛缓解了酸痛和酸痒，路加爽得头皮发麻。

看着自家舅舅绯红的耳尖，听着路加嘴里变态的话语，许嘉实眼珠子都不知道往那里放，大哥们，这不对吧？你们在干什么？

路加穿着短裤，两条笔直劲瘦的细腿被印江捏得绯红，指痕在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手下滑嫩的肌肤跟之前的手感一模一样。

“行了行了，好了，谢了啊。”路加爽完直接挣脱了印江的双手，再次溜进了被窝。

疼痛让这段时间格外难耐，路加双目无神，显然已经被强烈的生长痛折磨得没了脾气，他看着窗外的天空，从青柠般的早晨转到如幕布一般的夜晚，没了电力，人类的世界一片漆黑，整个宿舍只有他的便携式蓄电小台灯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忽然，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

“谁？”许嘉实立马冲到宿舍门口，想将门堵住，可外面人多势众，许嘉实双拳难敌四手，“砰”的一声被推倒在宿舍门附近的书桌旁。

“干什么？”路加立马拖着身子从地铺上爬了起来。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你们宿舍没参加清扫，我还以为没人呢？”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倒在书桌上的许嘉实咬了咬嘴唇。

骗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边有人，明明都有人来问过他们参不参加了，这纯粹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嘛，我们来找物资啊，你们宿舍还有点啥啊？我们整合在一起，这样大家一起活下去的机会更多嘛。”说着，他扬了扬自己结实的手臂。

“请回吧，我们没有多余的物资。”印江站在门口，挡住了他的视线。

王志同审视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这人比他高，身材也比他强壮一点点，站在门口挺直后背，像一堵墙。

随后看清男人的脸时，王志同心下有一瞬间的慌张，印江当过兵，他应该打不过吧…但想到张乐手中的火焰，他心中的底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原来是印江同学啊，没办法啊，我们这样也是为了救更多的同学，印江同学你不会不同意的吧。”王志同劝着，“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也知道，救援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每层楼只有一个自动贩卖机，那些东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路加翻了一个白眼，所以呢？就来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