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占领的盘星教外升起了结界,夏油杰反复检查了数次后才彻底放下心。
菅田真奈美缓步走了过来,轻轻地对夏油杰说了一句:“花间祀死了。”
“......怎么死的。”
“服毒。”菅田真奈美摇摇头,“我想不通他那个性格为什么会自杀。”
“别太在意。”夏油杰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五条袈裟的长袖也顺着抖了抖。
菅田真奈美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老板身上的袈裟,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
如果她没看错,这件衣服应该叫五条袈裟吧。
见她抽动嘴角,夏油杰有点不好意思,咳了几声回归正题。
“花间祀的事情我会处理的,麻烦你先带几天美美子和菜菜子。”
“好。”
夏油杰三步两步走出了结界,闪身出现在了伍裟神社。
关于伍裟神社的搜查已经结束,除了私账的资料什么都没查出来,因为建筑本身是个老古董,高层决定将它改造为寺庙供人游玩。
往日冷清的神社更是仿佛陷入了死寂,昔日的嬉闹声依然飘荡在他的耳边。
夏油杰说不清这是什么情绪,在凝视了一会他与五条悟经常待的屋子后,转身去了花间祀的房间。
他和花间祀的关系不算特别亲密,最多算是合作,彼此隐瞒的秘密让这层关系更加易碎,只是共同的利益逼迫两人挂起笑容面对对方。
平心而论,他们本身就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建立亲密的关系在此前提下显得有几分可笑。
但也因为这点,花间祀的死亡让事情再次弥漫上了一层神秘气息。
死去的负责人,故意考验他的教主,莫名出现的花间祀,突发的契约,一件件事情串联着,夏油杰不是没有感觉不对劲,只是他不想选择第二条路。
如果他为了私欲而选择保全自己,那么自己进入咒术界以来所准备的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了解他,了解到他不敢露出半点疑虑,但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疑虑是否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背后之人手上讨半点好,只能警惕地走上这被算计好的路。
他深吸一口气,摁下了心中的怒火,打开了花间祀的房间。
缓步上前,花间祀的尸体还没被挪走,而他身边的桌子上摆着酒和杯子。
是花间祀喜欢的酒。
夏油杰又对着花间祀面朝的方向看了看,确定这个角度能看到繁华的城市与天空,层层的大山被完全遮挡在了窗户外。
就连姿势都有记忆里花间祀常常做的小习惯。
所有证据都在告诉他,这是自杀。
但他不相信。
他了解花间祀,为了逃离那个山村不择手段,撒谎,操控人的情绪都是他常用的方式。
而现在告诉他,一个一生都在追求自由的人在走向光明前自我了断,他断然不会相信。
可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观点。
也许是他不够了解花间祀,又或者说......本该死在屠杀里的教主。
夏油杰走到了窗边,静静地看向城市,在那里,无人在意的角落正悄然孕育着咒灵。
他不会选择其他的路,哪怕万劫不复,也绝不后悔。
另一边。
五条悟翻看着一则又一则的任务报告,试图从夏油杰往日的报告里找出蛛丝马迹。
但翻过几页,他再也忍不住地丢下了写满了字的纸张。
不是有多么天衣无缝,只不过是上面的话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私人感情,冰冷的语句看得五条悟越发上火。
“悟!”夜蛾正道喊了一声。
五条悟翻身从床上用无下限稳稳落地,啧地一声说:“干嘛!”
“出来!”
他不耐烦地打开窗户,直接跨了出来,边跨边问道:“又什么事?”
“高专来了新教师。”
“哈?关我什么事?”
“......他是伏黑甚尔。”
“谁?”
“......一年前打倒过你的那个。”
“干嘛?高专人手已经紧缺到这个地步了?”五条悟摸着后脑,显然没太在意。
“太有问题了......高层发难调走了一大批职员,要不是天元大人出面,现在高专已经人去楼空了。”
“哦。”
“唉.......”夜蛾正道无奈地看着五条悟。
能管住他的人没有带上他独自走上了条不归路,他不知道该庆幸五条悟没有跟着跑还是难过夏油杰真的没带上五条悟。
“花葬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那些村民身体在近一年的时间急速衰退,各个组织都是七老八十的样子,但这也确定不了夏油的说法是否正确。”
“没有暗杀名单吗?”
“没,按照夏油的说法,杀人都是随机的,谁被找上门纯倒霉,赚完钱他们就会回村庄分赃。”
“没有一个人跑路?这么有组织肯定有个头吧?”
“找过,有个穿衣服比较特殊的就被查了,但什么讯息都没有,最特殊的就是他的尸体有被挪动的痕迹,以及他的尸体最完整,但大脑没了,脑壳还被单独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