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喜欢了两年零三个月又四天,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迟早要放弃,可我压根舍不得又不想忘掉,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困扰,我纠缠他又想放过他,想跟他不再有关系,又怕往后余生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我只能这样跟他纠缠在一起。”
在这样美好的一天里,能说出心底最真实的话,江水东很满足,哪怕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很满足了。
天上的云翻滚飘流,还有不远万里而来的风,吹动白满川头顶柔软的黑发。
江水东一定很喜欢她,所以才不愿意舍弃。
白满川感觉自己的心像要死了一样,被尖锐的钢筋直穿胸膛,干净利索地锤死他内心的喜欢。
江水东是一只远道而来的飞鸟,野性又不亲近人,白满川以前认为只要自己耐心温柔一点,可以哄得他为自己停留下来,原来这只飞鸟早有了可以栖身的明窗。
是啊,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许是从第一眼开始,他喜欢上他了。为什么想送鸡汤给他,因为喜欢他;为什么做梦会梦见他,因为喜欢他;为什么看他劳累辛苦心里觉着酸,还是因为喜欢他。
白满川低下头,看着两条拉长并排的影子。学长真有意思,好端端的怎么跟他说这些?喜欢一个人多久用得着跟自己说吗?就算要拒绝,也能说得婉转一些吧?的确如此,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借给他钱呢,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为双方保留了一点体面。
就在短暂的一两分钟内,白满川后背冒出来的汗,全变成了冷汗。他目光严峻,固执地问他:“你知道是吗?”
江水东沉默了好几秒,才吐出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你也值得更好的人。”
白满川的脑子一片混乱,心里更甚,他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他处理不来。河水也许能拂平万物,却抚不平他那凌乱的心。
汗水从白满川的额头滑落,什么时候出的汗,他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服务员将三个打包盒子放在桌上。白满川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个打包盒,想到自己的初心,以及当初自己曾对他说过的承诺,会照顾好他。
白满川直视江水东,他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好不好的,只有自己知道。
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停在桌前,问道:“学长,你喜欢吃什么?”
白满川回头望着他。
江水东沉默片刻,“都可以。”
白满川见状,将桌上最昂贵的几道菜都打包起来,又让服务生送了两个盒子,还有一些他认为口感不错的,也一并打包,一共五个盒子装进袋子里。
临别之际,白满川还想追问江水东,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可他只是滚动了喉结,开不了口。
白满川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当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滴滴车上。车慢慢渐行渐远,隔着车窗,还能清楚地看见猴子石大桥,坚固地横跨湘江两岸。白满川心想,要是人与人的关系也能如此就好。
有人白天情场失意,也就有人欢场得志。
晚上,高战将谢敏从黄花机场接走,然后直奔他们爱的小窝。进去之后,连灯都没开,高战就将人按在了门上,用自己的身体笼住了他。
“怎么临时改签了飞机票?”高战说着两手托起怀里的人,一边脸埋在对方的脖子里,一边用手揉捏了一把臀部。
谢敏高仰着头,绷起优美的弧线,未修剪的手抱住高战的背。
“嘶”的一声,高战抬起头,牵过谢敏白净纤细的手,在他的掌心落下一吻,“宝贝,干/你的时候再把我的背当猫抓板。”
谢敏闻言,用手捶一下他的胸膛。
“我昨天给你唱了情歌,今天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