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刺眼的灯光亮起。汐华岚山茫然地睁眼,环顾四周,“……神社?”他喃喃,又抬手看看自己宽大的白色衣袖。
他刚才不是睡在沙漠的睡袋里吗?
“小山。”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汐华岚山回头看去,是穿着传统日式婚礼和服的粉头发青年。
青年眉目洋溢着幸福的幅度,阳光,美好,“你在发什么愣呢,准备进去了。”
“啊……”汐华岚山傻愣愣回了他一个字,半晌没反应过来,“原来你小子今天结婚啊?准备进场的话你不去找新娘子,找我干什么?”
“说什么呢?”粉发青年失笑,朝他大步走来,在他没反应之际,自然地落下一吻,“你不就是我的新娘子吗?”
“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啊。”
……
铛铛铛,金属撞击的声音嘈杂刺耳,伴随少年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起床啦各位!快起床!”
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跟花京院结婚接吻什么的,好怪。
汐华岚山迷糊地想着,睁眼,入目是一片黑暗,他的上半身被黑色的厚毯子裹得严严实实。隐约有阳光从布料细微缝隙中钻进来,不多,但能看得出来,是天亮了。
嗯?今天好像起晚了。
他顺势在毯子下坐起,拉下睡袋的拉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块毯子不大,就这么罩在他头上,很容易就随着他肩膀的动作从头上滑落。但有人替他拽着毯子。安德里欧的声音从毯子外传入他的耳朵,“岚山小心点呀,要是被晒到可见不好了!”
令他安心的声音。
汐华岚山睡觉根本没脱外袍。在扯下睡袋后戴上兜帽,迫不及待从毯子底下探出头,对上金发男人灿烂的笑容,他如往常般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岚山?”
岚山一愣,面上一如既往没有过多的表情,“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但是还不赖。你呢,安德里欧?”
“我嘛,在游乐场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冒险,非常刺激哈哈!”
汐华岚山点头,放远了目光,看了一圈,最后定定地停在花京院典明身上,面露菜色。
自己那白切黑的幼驯染用勺子刮了一坨……不是,他在做什么超出自己三观的事情?!
他发誓,绝对不用那个勺子和碗吃东西!
“真新鲜,今天花京院居然起得比岚山早,还抢在岚山之前做好早餐了。”波鲁纳耶夫骨碌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啊啊啊,好累啊,怎么一觉起来,比我睡之前还累?”
“好像做了个噩梦,不过记不清是什么。”乔瑟夫一边洗脸一边搭腔。
空条承太郎淡淡停在乔瑟夫旁,“嗯,我也是。”不过他记得发生了什么。他有听从汐华岚山的建议,放出替身藏起。
所以他记得那个婴儿是替身使者,在梦境里攻击他们。是他们误会花京院了。他还记得被困在梦里的安德里欧与他和花京院一起并肩作战。
以及……安德里欧和花京院谜语一般的对话。
——“安、安德里欧先生,您会保密的吧?”
——“为什么要保密呢?你不希望他知道吗?”
——“这会给他带来困扰,不是吗?”
——“那可不一定哦。”
“既然是噩梦,不记得也是好事。”花京院搅拌着碗里黏稠的婴儿辅食,只是颜色比较暗沉。他笑道,“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洗完脸就过去吃吧。”
波鲁纳耶夫对空条承太郎使眼色,迟疑地看向花京院,“那个,花京院,你没事吧?你手臂上的字……”
“什么?”花京院典明佯装没听懂的样子,他的手臂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疤痕,“我很好。跟你们不一样,我睡了一觉后,精神更充沛了。”仿佛昨晚的闹剧只是大家的一场虚无幻想。
“诶?!!怎么会……?”波鲁纳耶夫难以置信。花京院和婴儿非常和谐地待在一起,他还替他换掉了尿布。
婴儿咿咿呀呀的看起来很着急。
“噢,你已经做好婴儿的食物了?”乔瑟夫接过花京院手中的碗,“看起来是非常饿了呢,那就由我来喂小宝宝吃吧!”
花京院典明笑而不语。汐华岚山默默转过头,没有吭声。只是心情一阵大好,甚至想笑。
“阿典,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