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破晓,白肚翻起,汐华岚山睁开眼,花京院典明熟睡的脸在眼前放大。
他们的睡袋挨得很近,脸近乎贴在一起。汐华岚山没多想,从睡袋里爬出来,赤着脚踩在沙子上,将睡袋卷起。
“嗯?”汐华岚山的动作顿了顿,他发现自己睡袋的某个地方破了个小洞。
“怎么了?”安德里欧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只沙漠蜥蜴从洞中爬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避开了安德里欧的脚,飞快地钻进他脚边的沙里。
汐华岚山多看了两眼,“……我好像跟一只蜥蜴待在睡袋一个晚上。”他戴上兜帽,穿着整齐准备好今天的早餐。
一伙人也陆陆续续清醒,之后他们一天不停,风尘仆仆地赶路,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一个名叫亚普林的村庄。
村庄不大,旅店同样小的可怜。汐华岚山脱掉脏兮兮的外袍丢在椅背上,自己也坐下,长吁短叹,闭眼仰头。察觉到空条承太郎的注视后,他困惑望向空条。
“你的脖子,”空条承太郎点点自己喉结下方,示意道,“有几块红印子。”
“啊……”
汐华岚山掏出随身小镜子,微低眸查看自己的脖子,确实如空条承太郎说的那样,多了些奇怪的痕迹。在惨白的皮肤中,那几抹红色显得分外扎眼。
“这是什么?”汐华上手摸了两下,“没什么感觉,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吧。”
“是吗?”空条承太郎反问一句,却没有下文。
看着不像。
因为他觉得这是吻痕。于是他走近汐华岚山,抬手。
喉结下方突然出现的温度,烫得汐华岚山一激灵。他差点将小镜子给摔了。
“承太郎,小山,波鲁纳耶夫还没回来吗?”
花京院典明从房间外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搭了条条纹毛巾,跟他的睡衣一样。额头有汗顺着他分明的脸庞轮廓下滑,划过锁骨,落入宽大的领口。他径直走向汐华岚山,汐华岚山感受到他靠近时带出的浴室的热气。
空条承太郎早就在花京院典明第一个音节弹出时,收回手。
花京院擦拭滴水的头发,“他好像已经出去很久了吧?”
“确实是这样。”汐华岚山起身,套上外袍,“我去找他吧。”
“喂,你给我等等……”空条承太郎话还没说话,汐华岚山只留给了他一个快速消失的背影。
花京院典明毫不在意地拦下空条承太郎,“应该没关系的吧。小山身边还跟着齐贝林先生呢。”
“安德里欧好像在老头子身旁陪他补物资。”空条承太郎走出房间门,已经看不见汐华岚山的人影了。
花京院匆匆穿上自己的校服外套,要跟上去。他的头发还在滴水,稍稍打湿了衣领。但他不在意,与承太郎并肩走了一段路,似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承太郎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我们在讨论汐华脖子上的红痕。”
“红痕?”花京院跟着重复了一遍。
“看着像是吻痕。”空条承太郎停下脚步,定定望向花京院典明。
花京院露出无辜的神色,“你看我干什么?”
“你——”空条承太郎吊足了他的胃口,“你傍晚闲逛的时候有没有跟他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像……有一个奇怪的女人凑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喝酒,小山被她亲了一口,脸上都沾了口红印,他害羞地躲在我身后。然后……”花京院说着,眼中带笑,“然后我们发现那是个男人。他说小山是他同类的时候,小山脸都黑了,甚至难得地流露出厌恶之色。毕竟他不是同性恋啊。”
“真是够了。”空条显然在幸灾乐祸,猛不防听到花京院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如果承太郎被亲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呢?”
“哼。”空条承太郎不假思索,“我会动手。”
“那如果是小山亲你呢?”
“什么意思?”空条承太郎皱眉,“当然也一样。”虽然他没动手,第二次还是因为钢铁阿丹的要求,他主动亲的。
花京院对此一无所知。那次医务室发生的事情,花京院典明没有多少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