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躺会。”顾皿成贴心的将帐子拉好,突然又问道,“你叫什么,住哪?外人怎么称呼你?”
“俗名苏大牛,道号广成子,对外叫虚天,玉虚宫太上长老。”广成真君又躺下去,无意隐瞒,随口说道。
“虚天无极广成大道真君是?”
“那是尊号。”
“哦!可需要我去给你带点吃的?”
广成真君看他一眼,点点头。
顾皿成忙穿好衣服,小心开门出去,一是打发闵家众人,二是找点吃喝。
“怎么现在才来?”一进外堂,闵中行就笑呵呵看来。
满面笑颜,心情甚好。
顾皿成挑挑眉,心想八成是闵中行求的筑基丹有眉目了。
“你不走了?”老爹。
“你自己拜了个师傅?”老二。
“还是玉虚宫的?”老三。
“你在开玩笑吗?”老大。
闵易山稳得住笑呵呵的开口道:“小十四拜了谁为师?说出来看看叔祖认识不认识。”
“须臾峰虚天老祖。”乱逆就乱逆吧,反正又不是真的。
“须臾峰虚天老祖一脉?”这下连闵中行都惊了。
众人怎么看顾皿成都觉得他在开玩笑。
最后闵易山定调:“这样,反正咱们也不急着回去,就再等几天消息也无妨,若是小十四真能拜入虚天老祖一脉,无论是哪个峰头,对咱们闵家来说都是大喜事。”
“正好你的事已敲定,指不定能等到再回去。”闵易山又暗示闵中行道。
闵中行一想对方只答应尽快为他们购入一枚筑基丹,这尽快是多快却没明说,等等似乎确实比回去要好。
于是点头默认。
于是众人决定再在这竹庐住五天,五天顾皿成那边要是还没信他们就去玉虚宫脚下的坊市租地方住。
当然一旦从玉虚宫竹庐离开,顾皿成那还没信,就证明他被骗了。
吃一堑长一智,弟弟或儿子或侄孙光长年龄不长脑子怎治。
众人眼神眉目官司贼多,却依旧放了兴冲冲跟天上掉馅饼一般的顾皿成离开。
“他这是骑着妖兽去哪?”
过了一个时辰,顾皿成骑着妖兽回来,见他们还在堂屋里坐着,进去拍了一坛灵酒给他们喝。
自己带着剩下的灵食回了竹庐。
看着他兴冲冲离开的背影,闵琨打开纸包,一只雉鸡烤的喷香喷香,再开灵酒。
“哟,还是上好的灵花酿,难得小四这般大放,吃吃吃,让他高兴两天先。”
闵中行喝着儿子孝敬的灵酒,点点头。
明天要还有灵酒喝,再多呆几天也无所谓。
“叔祖,您尝尝。”闵琨孝敬的递上一只雉鸡腿,这两天好事连连众人都高兴,闵易山也不推拒接过就着灵酒吃起来。
别说这玉虚宫脚下的酒楼比南阳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边顾皿成推门进了竹庐,反身把门关好,这才直奔竹榻,见里头人影朦胧,不由好笑道:“还没起身?”
“嗯。”广成真君含含糊糊应了一句。
顾皿成上前撩起半边帐子,又取出杯盘碗碟一坛灵酒放在竹编的圆桌上。
“快来吃。”
“嗯。”广成真君也不穿鞋,直接拉了一件银色外衫披在身上,坐下取了一双牙筷捡了几样陪顾皿成吃了一餐饭。
“这酒味道不错,再喝点?”
见广成真君点头,顾皿成给他满上。
却不递给他,而是直接喂到嘴边。
待他吃几口便去亲他,只觉那灵酒味道更佳了。
“我买了许多灵食放在储物戒里,这几日都不必下山去买了。”
“嗯,甚好,咱们去榻上?”
“哈哈,正有此意。”
二人就这般腻腻歪歪干脆连衣服也不穿,在区区竹庐之中缠绵往来了三日。
第四日,须臾峰来人将诸人请上弥罗宫。
“叔祖小心。”闵损忙扶住一脚踩偏的闵易山。
“让你见笑了,叔祖这脚下跟踩棉花一样,空空的无个着落。”闵易山心下苦笑,都当是小十四异想天开,谁想真就被召来这虚天老祖的弥罗宫了。
闵损又哪里比闵易山好到哪去,只是尚觉不真实,所以没那么多想法。
弥罗宫引路之人眼观鼻鼻观心一路未说一句废话,却待闵家一从身为恭谨。
“哎,谁能想到小四说的是真的呢。”闵中行也觉得喘不过气来,自从上了这台阶就心慌慌的。
“敢问尊者我等是要去须臾峰哪位真人洞府?”
“不敢当此称呼,自是去往弥罗宫主殿。”
“……不知哪位真人传召?”众人面面相觑,这谁啊,能在弥罗宫主殿召见他们。
“余等不知。”
见问不出什么,一路也未受阻拦,诸人只能跟上,不再多言。
这边顾皿成坐在虚天老祖的宝座上,头疼道:“不能拜你为师,你座下那些徒弟,可有拿得出手的?”
“你拜我和拜我那些徒弟有什么区别,我没兴趣给你当爹,更没兴趣给你当爷爷。”
两人在山脚竹庐里胡天胡地整整三日,今日才齐整衣冠来了广成真君居家道场。
富丽堂皇,神仙宫阙。
“我可以代师收徒。”见顾皿成还在琢磨说辞,广成真君淡淡开口。
见顾皿成讶异看他,不由道:“你和我即为道侣,那我师父就是你师父。”
“你说的有理,”顾皿成认真道,“尊师还建在?”
“已陨。”
“……”
“爹,你也看到了我在这挺好的,就是师父姓名不让乱说,我会定时往家里传讯的,小闵妫和石冲有我照顾你也放心,爹这是师父给的,你别让人知道,快藏起来,你的还大兄、二兄、三兄都有。”
闵中行偷偷打开玉盒看了一眼,险些没背过去气去。
“这这这……”
“快收好,莫告诉别人。”顾皿成给了他个你懂的眼神。
闵中行忙贴了七八个符箓才放入乾坤袋。
心脏依旧在噗噗噗的跳,天爷,四枚筑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