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声线的温度降至冰点,听着便让人心惊胆寒,“应管家,别忘了你的职责。”
。
12月3日,杜时阑接到董元电话的半个小时前。
秋屿山别墅一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杜芳泓用一支9mm手枪挟持了林竞,对面是七八个对峙的保镖,无人敢轻举妄动。
Omega一只手勒着林竞的脖子,另一只手持枪抵在林竞的腰间,语调沉静又冷清,对应旭说,“把他的车开过来,再准备1万现金。”
被挟持的林竞面无人色,他不是因为害怕被枪击,而是担心杜芳泓精神崩溃,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毕绡来过后,杜芳泓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不仅按时进餐服药,甚至还主动和林竞聊起公司的事,对待生活的态度明显积极起来,林竞以为他病情好转,对毕绡感激涕零。
岂料他是演的,就为了今天。
方才,杜芳泓在书房完整地看完了一本书,他看完最后一页,将书合上,对他说,“阿竞,你陪我到我哥房间看看吧,我有些想他了。”
林竞当了真。
杜宇臻是所有人的太阳,却只是杜芳泓的哥哥,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大概只有他这个离他们最近的人理解得最深刻。
以前杜芳泓极少去杜宇臻的房间,但林竞没有起疑心。
他需要有人给他支撑,那个人可以是毕绡,也可以是杜宇臻。
可没想到,杜芳泓对他说了假话,更没想到,他在杜宇臻房间里找到了一把枪。
不,不是找,而是精准定位,目标明确。
他是去拿枪。
而林竞,则是他挑选的人质。
“先生,你冷静点!”
林竞试图转头跟杜芳泓交流,但却遭到阻止,Omega用了全身的力气将他的脖子勒紧,不仅如此,腰上的枪也抵得更紧了,林竞的腰肌绷得像块坚硬的铁板。
没有人按照他的指示行动,包括应旭在内,秋屿山的所有人都认为,杜芳泓的躁郁症再次发作,只是这次太糟糕,可能会搞出人命来。
“快去!”
杜芳泓见无人满足他的要求,不假思索,右手扣动扳机,朝着茶几开了一枪,子弹击中了茶几上的玻璃花瓶,花瓶稀里哗啦碎了一片,弄出很大的动静,在场的人皆心惊肉跳。
枪竟然是真的。
他依旧穿着家居服、拖鞋,面色因几天不见阳光而稍显苍白,瘦削的身体被衣服套住,后背上的肩胛骨突兀地撑起宽大的衣服。就是这样一个没有意志和体魄的男人,此刻他持枪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稳得像个狙击手,眼神麻木到一种残忍的地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能做出来。
有几人惶然退后几步。
然后,他们看到,杜芳泓把枪口对准了林竞的太阳穴。
林竞的心跳加快了。
杜芳泓喊,“应管家。”
应旭也慌了,他在看到杜芳泓手里的枪时,想的是秋屿山怎么会有枪,是谁给他的枪,林竞在和他作戏吗?
现在,他的猜测全都被这一声枪响击碎。
他双手平放,“好,先生,别冲动,我马上准备。”
“钥匙扔给他。”杜芳泓对林竞说。
林竞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扔在地上,应旭捡起钥匙,吩咐保镖去开车。
“应旭,把你的手机装到林竞口袋里。”
人命关天,应管家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车和钱都准备好了,杜芳泓挟持林竞上了车,命令他开车下山。他用应旭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说了一个地址,随即关机。
那个地址,是他送给毕绡的商铺位置。
“先生……”林竞忧心忡忡。
“开好车。”冰冷的枪管抵在他腹部,林竞的上半身僵直,他不敢动,只能继续往前开。
到了商铺,门口有一个人在张望,戴着棒球帽,穿着一身深色运动服,从身形看,是个女子。
林竞停下车,杜芳泓按下车窗,女子凑过来,认出来人,她迅速把一件东西递了进来,说,“这个玩意儿已经打开了。”
这个声音林竞听过,他握着方向盘,转头看了眼,没错,她是Moon里的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