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灼忍了忍,到底还是没绷住笑出了声儿,“哈哈哈你这模样往出一站,多的是人上赶着要你,还能缺我这一个了?”
“当然,谁叫这世上就你一个云照灼呢?”沈拂筠认真脸。
云照灼笑得更开心了,“你今儿个出门是上哪儿吃了蜜不成,嘴这么甜的?”
“那没有,我出门到回来滴水未进,不知夫人可否怜惜怜惜夫君,与我做点好吃的?”话罢,沈拂筠的肚子很是配合地响了几声。
云照灼下意识伸手过去摸摸,触手是紧实的腹肌,偏她脸上瞧不出端倪来,点头煞有其事地说:“嗯,是真饿了,夫君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帮你。”沈拂筠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让云照灼去做饭,自己跟个二大爷似的等着吃?
夫妻俩携手进厨房,一个烧火一个做,配合着没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做出了三菜一汤。
“爹娘他们出去转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我们先吃。”云照灼将饭菜端上桌才想起来这茬,爹娘他们出门没多久,丁玥就来了,要不是现在饭菜做好了,她都忘了。
沈拂筠颔首,“出去转悠熟悉熟悉也好,省得闷坏了。”
以前在村中时,虽说有闹不愉快的人,但那毕竟是自己熟悉的地界,无聊了可以去找相识的聊天,现在到了上京人生地不熟,可不得多出去转悠,认识认识人么?
云照灼也是这么想,所以爹娘他们说要出去转转,她就没拦着。
“你不是饿了么,快吃吧,这饭菜凉了味道可就要大打折扣。”云照灼给沈拂筠碗里夹菜。
沈拂筠看了一眼碗里的菜,没拒绝,正好都是他喜欢吃的。
……
夏之浅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动了动就发现自己屁股上的伤已经处理上好药,但依旧疼痛难忍。
“嘶!”夏之浅吃痛地不敢再动,思及自己这伤怎么来的,脸色登时就黑了黑,都怪沈拂筠!
一旦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沈拂筠!
“你醒了。”边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打得夏之浅措手不及,黑脸一僵。
大意了,醒来没看看床边有没有人。
夏之浅用最快的速度调整情绪,循声朝出声之人看去时,他脸上已经看不出先前的嫉恨,看对方时的神色简直称得上温柔。
“夫人?夫人你身子重怎么在这儿守着我?快回去歇息才是。”
郑彤安面无波澜地看着夏之浅,“你这样我能歇得了?”
“……对不起。”夏之浅飞快道歉,连辩解都不曾有。
郑彤安已经从她爹那儿知道夏之浅这一顿打是怎么来的,这会儿对他的道歉不可置否,只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知道的,我最在乎的就是你,所以别做一些会把你搭进去的事儿。”
“我,我只是想替你出一口气。”夏之浅反手握住郑彤安的手,将之拉下,情深意切地看着她,“你那么好,他沈拂筠凭什么为了一个劁猪女舍你不要?”
郑彤安眸光一暗,“若非他不要,还轮不上你,你该感激他才是。”
昨儿个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已经看清了沈拂筠的模样,也终于明白她爹当年在她面前叹的可惜,现下便也就默认了夏之浅的说辞。
她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沈拂筠舍她不要,是他眼瞎。
“话是这么说,但他不识好歹是事实,我还是想教训他一顿替你出气,只是可惜我急了些,没能成。”夏之浅垂眸很好地把他真正的情绪藏了起来。
他握着郑彤安的手紧了紧,一副在乎她在乎得不得了的样子。
不管真假,夏之浅这般都很让郑彤安受用,她轻轻从他的手中抽回她的手,尔后伸手将人重新推回了床上,同时给他掖了掖被子。
“不早了,你先睡下吧,给我出气的事儿日后再说。”
“好。”夏之浅重新闭上眼,半个字都不提他昏了大半天滴水未进的事儿。
这一年多来,他唯一摸清的习惯就是郑彤安开口后,他只需要照做,别的都不用再说。
刚开始不知,那会儿还开口说自己想要什么,等经过几次郑彤安前脚应得好好的,后脚就给他截然相反的待遇之后,他就学乖了。
反正他不是没饿过,只是饿一晚上罢了,他还顶得住。
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夏之浅闭着眼这么催眠自己。
最后他什么时候彻底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再次睁眼,外面的天色已然微亮,是早上他该起身进宫上朝的时辰了。
郑彤安如同往常那般伺候他更衣,送他出门,却没给他一杯水,更别说是热乎的吃食。
他只能出门离远了家门,在路边买下一个烧饼干啃,再跟馄饨铺的讨一碗汤就烧饼,匆匆垫吧了肚子,把嘴抹干净就赶往宫门。
沈拂筠在夏之浅身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没上前对夏之浅输出讥讽,而是等夏之浅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抬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宫门处,等着宫门开。
夏之浅的目光不由得落在沈拂筠的身上,他想说什么,但隐隐作痛的屁股提醒他最好不要这时候再跟沈拂筠对上,他只能不甘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渐渐地,宫门处等待宫门开的官员越来越多。
沈拂筠对于其他官员而言是新面孔,几乎大部分的官员都在假装不经意地打量他。
渠安那地儿连年洪灾,圣上不知往那儿派去了多少人,却一个都没能替圣上分忧,这沈拂筠新科榜眼,过去才一年的功夫就把圣上一直烦恼的事儿给解决了。
如今又被调回上京,谁能说他不会成为上京的新贵呢?
众人琢磨着等今日的早朝过去,下朝之后对沈拂筠发出邀约试试。
这上京的新贵嘛,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也别把人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