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应声而来,然后就听他们家大人黑着脸问道:“这几日外头都在传什么流言呢?”
“啊?”胡越冷汗欻地就流了下来,要命了,谁把流言传进沈大人耳朵里了?
“你这反应就是有了。”沈拂筠皱眉愈发不悦,“说!”
胡越:“……”他说完后不会被沈大人迁怒吧?
“让你说你就说,犹豫什么呢?”沈拂筠不耐地白了一眼胡越。
胡越干笑,“小的这不是怕说了,大人您生气么?”
“你不说,本官更生气。”沈拂筠攥紧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就断了。
胡越头皮一麻,当即顾不上什么迁怒不迁怒,“回大人,外头在传夫人身体不好,与您成亲这么久了还没个动静,怕是不,夫人不能生。”
“胡说八道!”沈拂筠气笑了,“本官倒是不知道,有段时日不见后,他们就传起本官的流言来了!”
胡越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觑了觑盛怒中的沈大人,他就说听完后沈大人得生气吧!
“除此之外,还说别的了?”沈拂筠磨了磨牙,那都传进他岳母耳中了,想必不可能只有这些。
胡越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咳,他们觉得夫人不能生,您大抵再过不久就该纳妾生子,这些日子试探的人都找上两位老夫人了。”
“两位老太爷也都没能逃了,近来只要出门吃茶就会被问起这事儿,老太爷们都不爱出门去了。”
“……真是闲的。”沈拂筠气得一掌拍桌,把自己手给拍痛了,脸色又变了变。
胡越赞同地点头,可不就是闲的么,他们家大人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好着呢,再说子女缘这种事儿它想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压根用不着急。
“沈大人打算怎么做?”云照灼调谑地晲着沈拂筠,这事儿解决起来倒是不难,但她现在不想用那种方式证明。
做人最忌陷入自证陷阱,一旦陷进去了,自己就落于被动面了。
沈拂筠摆手让胡越先出去,关上书房的门后,他才起身走向云照灼,牵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传言罢了,没必要理会。”
“稍后我会跟爹娘说,但凡再有人来试探问询,就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急着送自己闺女做妾,本官可以帮他们物色合适的人选。”
云照灼怔了怔,反应过来沈拂筠的意思后禁不住失笑,“真要这么说了,那他们的脸色不得发绿?”
“那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沈拂筠跟着笑,他觉得自己这个法子想得还挺好。
这话传出去了,肯定就不会有人再打他的主意,除非他们真想让自己的闺女做妾去。
云照灼拍拍沈拂筠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大白天的他们这般牵手腻歪不好,叫人看见了还当沈拂筠不务正业呢。
“先让我抱会儿,我方才看那些东西看得眼睛都花了。”沈拂筠不撒手,下巴搁在云照灼肩上一副正在汲取力量的模样。
云照灼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药,让你抱会儿就能让你的花眼睛好受些。”
“谁说不行,看着你就赏心悦目。”沈拂筠说的实话。
云照灼拗不过,只好由着沈拂筠,反正外头有胡越盯着,应该不会有人能够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闯进来。
约莫一刻钟过去,沈拂筠恋恋不舍地松开怀里的人,“后日就是年了,明日我与你一块儿出去置办年礼?”
“你抽得出时间?”云照灼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桌案上剩下的一小堆折子,他便是今天挑灯办理,都不一定能处理完吧?
沈拂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顿生怨念,“这些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写来,怕不是见不得我闲着片刻。”
“可能他们觉得事儿不管大小,都得让你来拿主意吧。”云照灼安抚地给了沈拂筠一个亲亲,“若你不想如此,之后就找他们明说不能再这样便是。”
沈拂筠长叹,“只能这样了,你留在这儿陪我?”
“……我还是去找我爹唠唠嗑好了。”云照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她才不要在这儿干坐着看沈拂筠处理折子,无聊不说,指不定她一头栽下去就睡死过去,影响到沈拂筠的处理效率。
沈拂筠就随口那么一问,见她不愿意也没阻拦,将人送出去后,回桌案前继续处理。
不等他去找他爹娘,他爹娘就先来找他说起外边流言的事儿,沈拂筠按着他先前跟云照灼说过的说,将此事儿揭过。
沈良磊抬手拍拍儿子的肩,“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跟你娘保证将你这些话传达到位,那些人这几天天天凑上来说些有的没的,烦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