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掌柜,其他两个钱庄也都拿不出钱来!”派去取钱的伙计跑得气喘吁吁,面上全是惶然之色
李山等了一刻钟等来这么一个消息,顿觉天都塌了,“怎么会拿不出?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张管家十天前和二十天前取钱是在他们的钱庄,近来没什么百姓存钱,他们两家都还没缓过来,加之他们那边也有人要取钱,是以根本匀不出来一分给过我们这边。”
听罢,李山脸色青了又白,没等他想出什么法子来,伙计偏生又在这时候开口说:“掌柜,人还在外头等着,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了,怎么办啊?!”
一旦叫外头看热闹的百姓起了疑心,一个两个的都要取钱,那境况就更加糟糕了!
李山神色扭曲,为今之计只能是忍着心痛,自己先将这五两银子给垫补上了,不然张大人怪罪下来,他们谁都担不起。
虽说钱庄收进来的钱,大头都在张大人手上,但他们这些干活的也拿到了不少的好处,钱庄是万万不能倒了的!
“今儿个真是怪了,怎么三个钱庄都有人要取钱?”李山不解,张口抱怨,若非如此,根本不用他先行出钱垫补。
伙计偷看了掌柜一眼,欲言又止。
李山发现了,瞬间冷下脸,“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小的,小的在那边听了一嘴,他们也说是沈大人带来的衙役要取钱。”
“什么?!”李山气极反笑,一脚把伙计踹倒,“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让那么多沈拂筠的衙役将钱存进钱庄?”
伙计连滚带爬地起来,欲哭无泪,“小的们哪儿知道他们是沈大人带来的衙役,都以为是过往的商人往咱们钱庄存钱。”
以往也有商人来存钱,大大小小都有,他们当然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
对方来钱庄存钱时也没嚷嚷着说他们是沈大人的人,谁能知道呢?
李山气得失语,理智叫他理解伙计,伙计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他此时此刻实在是没法理智。
“你们以为!以为!你们长了张嘴是干什么用的,都不会问清楚吗?!”
“掌柜,已经过去一刻多钟了,我的五两银子还拿不出来吗?”胡越在门外扬声喊道。
李山又一脚,却还没踹到伙计的身上,闻声只能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伙计,撂下一句‘等会儿再收拾你。’就先转身往外去。
“来了来了,这从库里拿钱不得要花点时间么。”李山到了胡越跟前,赔笑地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展示给周遭围观的百姓看。
“喏,这是五两银子,你验验。”
胡越挑眉接过,装模作样地看了又看,才点头说:“是五两,没错。”
“这你早把钱拿出来,不就造不成误会了么?”
“是是是,都怪我们手脚太慢了些。”李山磨了磨后槽牙,抬手请说:“钱你拿到了,你是不是该回了?”
胡越把五两银子往怀里一揣,“当然,我家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回话呢。”
“唉~你是不知道,我家大人一听我把钱存进了你们钱庄,就立马叫我来把钱取出来了呢。”他也不说为何,说一半儿转身就走。
等李山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没了胡越的身影,而周边百姓在窃窃私语:“这沈大人为何一听他存钱进钱庄就让他来取出来?难道钱庄真有什么问题?”
“要不咱们也取?沈大人是大人,做事儿总有他的道理。”
李山顿时急了,忙不迭开口说:“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我们钱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方才他取钱我们也给了呀!”
“那你说沈大人为何不让他的人把钱存进钱庄?”百姓们心中仍有所犹疑。
李山脑子一阵风暴,迅速想出解释说:“当然是因为他们不是咱津兴的,将钱存在咱们钱庄,他们回去后想取钱还得再来津兴。”
“不对啊,不是说钱庄之间都通,在哪儿都能取的么?”百姓们差点就信了这说辞,听了人群中传来的提醒,他们才反应过来。
李山循声看去,想把捣乱的人给揪出时,已经找不到人,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尽力找借口。
他好说歹说,硬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勉强把百姓们劝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就像是突然被吸干了精气神似的,整个人看着老了好几岁。
热闹瞧完,沈拂筠和云照灼不动声色地随着散去的百姓人流离开,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两人的存在。
离得远了,两人没多在外头停留,脚步一转就回了客院。
胡越先回,早在客院等着了,见两人回来,忙不迭地把五两银子掏出还给沈拂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