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去客院请人的下人回来,只是他身后并未跟有人。
张如见状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儿?让你请的人呢?!”
“回大人,小的到客院,客院的人说沈夫人带着人出门去了,不在客院,还说,还说……”下人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张如心头没来由地一火,“还说什么了?你吞吞吐吐地作甚,还不快将沈夫人说的话全都说来!”
“是是是,沈夫人还说她会在外头买些咱们津兴独有的吃食回来与沈大人分享,叫沈大人千万别先吃了。”下人说完就垂眸盯着自己的鞋面,根本不敢看一眼主子的脸色。
张如顿时只觉心中的火气奔涌上头,看着下人的目光里透出了阴冷之意,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废物!
“下去吧!”沈拂筠人还在这里,他不能当着沈拂筠的面就将人给处置了。
张如打发走下人,转眸就看见沈拂筠已然站起来作告辞之状,心头刚压下的火气又起。
“沈老弟你这是?”
“张大人,我惧内,得先回客院等着夫人回来了。”沈拂筠脸上满是认真,竟没觉得他自己说的这话有没有什么不对。
张如噎了噎,他这还是第一回见到有男人说自己惧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半点不觉羞耻的!
“沈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在下可没开玩笑,张大人若是有心去打听一二,便会知道在下乃是入赘云家的赘婿,这夫人发话,在下可不敢不从啊。”沈拂筠拱手一作揖,不等张如再开口便转身往外走。
张如嘴张了又张,愣是没能找出可留人的话来。
没一会儿,沈拂筠身影就走远消失不见。
“砰!”张如再难压制心中火气,抬手一把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桌上的八菜一汤摔了满地。
屏风后的张夫人,也就是相府嫡女丁玥绕出屏风,心疼地看了一眼被掀翻的桌子。
“你这火气有本事朝他沈拂筠撒去,拿桌子吃食撒什么火?这些不要银子吗?!”
张如深呼吸,扶额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这点银子值当你心疼的?”
“怎么不值当,你又不是不知道洵儿他每日要用的药有多贵重,咱们不省着点哪里掏得出?”丁玥也不想这么小气,她可是相府嫡女,何时把日子过得这么憋屈过?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们俩的儿子,他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张如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想了想,开口不太走心地安抚说:“后日就是收钱的时候,洵儿的药钱你不必太担心。”
“这桌子掀了也就掀了,没什么要紧,就算要紧也救不回,你先回吧。”
“……行,你自个儿心中有数就成。”丁玥没什么话好说,只要张如记得他们的儿子,她就听话。
另一头,沈拂筠出了张府,就径直往客院方向走。
等他回到客院,云照灼人已经在客院里头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