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肖雨哑火,难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了,他怎么忘了这里并非他们津兴,而是渠安。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
“沈大人,卑职奉张大人之命前来与您借人,您非但不给借,还连落脚地都不曾给我们准备,这不是在打我们张大人的脸?”他掌事的面子不够,那他们张大人的面子总该够了。
忍归忍,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沈拂筠以为他们怕他呢!
沈拂筠挑眉不解,“本官何时说不给你们借人?再说落脚地都不给你们准备,更是无稽之谈。”
“你去打听打听,渠安谁不知道自上次各大府的掌事来过之后,本官就有意重新修整别院?”
这事儿往哪儿说,都抓不出他一点儿错处。
肖雨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呕出来,这桩桩件件,沈拂筠都找好了任旁人挑不出错处来的安排,他根本就拿沈拂筠没有任何法子!
他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气 ,“既然沈大人没打算不给我们借人,那不知何时能放人随我们去津兴?”
“这个,就得问我们的两个匠人愿不愿意去你们津兴帮忙了。”沈拂筠可没打算下令独裁,谁想要人就谁去说服。
肖雨彻底黑脸,这跟不放人有什么区别?
那两个匠人是圣上留给沈拂筠治洪用,圣上不在此,他们要听的自然就是沈拂筠的命令,沈拂筠只要背地里给那两人透露出一点儿他的意思,他们就得被折腾够呛都不一定能将人带回去!
“此言差矣,沈大人是他们的主子,您若真想放人,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沈拂筠摆摆手,“你激本官也无用,两位匠人的主子是圣上,本官可没资格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去津兴,有本事你找圣上说去。”
渠安离上京远,津兴离上京也不遑多让,他沈拂筠在说什么屁话?
但凡他能见圣颜,现如今还会是他被折腾得如此狼狈?
“阿嚏!”一阵冷风吹来,把肖雨冷得控制不住地发抖,面色青白。
沈拂筠一脸方才注意到肖雨情况的样子,皱眉担忧,“肖雨掌事还是先回去换身干爽衣裳再来,省得病倒了还要怪本官没好好招待。”
可不就是没有?
肖雨心头来气,但不敢明说,只敢暗戳戳阴阳说:“沈大人的待客之道,卑职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肖洛胡越,你们费心送他们回去。”沈拂筠当什么都没听出来。
肖雨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必了,我们自己回!”谁知道让肖洛和胡越送,会不会直接将他们了结在半路上?
“本官一片好意,既然你们不想领情,那就算了。”沈拂筠抬脚带人就走。
须臾,上河岸边就只剩下肖雨和他带来的人。
“这个沈拂筠真是活腻了!”肖雨攥拳狠狠捶了地,疼得脸色扭曲,眸底尽是杀意。
肖洛回头看不到肖雨等人,禁不住开口问:“沈大人,肖雨就不是个能忍的,他方才受了那些羞辱,回去之后怕是要想法子报复回来。”
“无妨。”沈拂筠根本没将肖雨放在心上,“他不敢怎么样,就算他有胆子,张如想必也应该警告过他,不许节外生枝。”
肖洛不明白,“张如这般难道就只为了跟大人把卑职借过去而已?”
“当然不是。”沈拂筠觑了觑肖洛,“你只是个顺带的罢了。”
“那……”肖洛更担心了。
沈拂筠抬手拍了拍肖洛的肩,说:“别担心,无非就是见招拆招,先将他们继续晾着。”
“这,肖雨真会乖乖去请求两位匠人,让他们跟他前去津兴?”肖洛以自己对肖雨的了解来看,让肖雨请求,肖雨说不好会直接威逼利诱两个匠人。
沈拂筠失笑,“他会不会做,咱们等等看就知道了。”
肖雨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当日晚上就带人去了两个匠人租赁的家中。
一个时辰后,不知跟两个匠人说了什么的肖雨等人被轰了出来。
尽管肖雨带了人去,但匠人最擅长的就是手工,区区一点儿防身机关根本不在话下。
听说肖雨等人被轰出来时,每人的右臂上都扎着一支短箭。
肖雨等人拔箭处理好伤口,又找上沈拂筠,“沈大人到底要如何才肯下令,叫两位匠人随我们去津兴?”
“很简单,你们把本官一块儿带上即可,本官还挺好奇你们办的那所谓的掌事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