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今安没成想自己帮人还帮出问题来了,一时无言。
见他不吭声,沈拂年更加觉得自己说的没错,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早知如此,我今儿个就不该出门!”
云照灼失笑,“对于有心人来说,不管你什么时候出门,该遇见的还是会遇见。”
现在也就他们刚好撞见了,不然过个两日,他们就该在家看见沈拂年带回去的萧今安了。
“说起来,你还真是喜欢把人往家里带。”前有杜冬青,后有萧今安。
云照灼甚至都怀疑萧今安是不是已经把沈拂年的消息了解得透透的了,今天才这么恰好地帮沈拂年抢回了荷包。
“嫂子,那怎么能一样呢?”沈拂年不服气,“他哪里能跟冬青比?”
沈拂筠瞥了一眼糟心弟弟,“同样都是对你有恩,让你带回去见我们,哪里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喜欢冬青,想娶她为妻的那种喜欢!”沈拂年顿住,觑了觑萧今安,没再接着往下说。
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没人听不懂。
萧今安扶额,“在下只是一时没开口罢了,怎的就遭你们作践成这样了?”
“我帮他抢回荷包这事儿的确是个巧合,方才若不是我一时不察叫人跑了,现在肯定能叫二位让他与我面对面对峙。”
“巧合多了就是人为。”云照灼反正是不信这个巧合的。
萧今安无奈,“现下那小偷也不知道跑到哪儿了,我说再多也无用。”
“你要能说出这小偷的具体样貌,本大人叫人抓住了小偷,那便有用。”沈拂筠眸子一冷,“你总不会说方才抢回荷包时没瞧清那个小偷长的什么模样吧?”
萧今安还真没怎么瞧清,但沈拂筠话都那么问了,他铁定是不能那么答,否则不就真的坐实了抢沈拂年荷包的小偷真是他找来的?
他仔细回想了想,说:“那人的左耳有一颗大痦子,身材瘦小,不高,大概到我的肩膀,脚有点跛但又动作灵活,滑不留手的。”
“就记得这些了,沈大人能耐大,想来应当能凭此详细特征找到人?”
话至最后,隐隐透出些许的挑衅。
沈拂筠冷嗤,“自然,等找着了人,本官叫人传唤你前去府衙。”
“好说,届时草民定当应唤前去。”萧今安没做那等故意叫人抢沈拂年荷包的事儿,自是不惧什么堂前对峙。
沈拂年一下子犹疑了,他看萧今安好像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走了,回家。”云照灼牵着沈拂筠,迈步越过沈拂年。
沈拂年恍惚回神,抬脚赶忙跟上。
须臾,三人便出街,离了萧今安的视线。
萧今安望了三人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满含复杂地收回目光,抬脚往戏园子方向走。
三人回到家中,沈拂年一肚子的疑问想说,却嘴还未张,就被他哥不由分说地赶了回去。
云照灼看着沈拂年的身影拐过院门不见,方才皱着眉头问:“你觉得萧今安说的是实话吗?”
“是不是实话,让人去找那个小偷就知道了。”沈拂筠不悦地抚上云照灼的眉头,“别皱眉,小心成了小老太太。”
“他一个戏子,不值当让你为他烦扰。”
云照灼禁不住松眉笑开来,“谁跟你说的皱眉会变成小老太太?”
“没谁,总之这事儿交给我,你不用管。”沈拂筠见她笑了,便收回手。
云照灼本也不想管,“只要他不几次三番地在我跟前出现,我才不搭理他呢。”
戏是戏,人是人,她看戏可,与人结交不可。
“放心吧。”沈拂筠如果连让人不在云照灼跟前出现的本事儿都没有,那就太菜了些。
云照灼便真的没再管,平日里该做什么做什么,半点没受影响。
两日后,胡越还真就找到了那个小偷,并将其押到了府衙。
“回禀大人,此人名为跛腿李,在渠安以偷盗为生,先前大人拔除渠安宵小时,他躲了起来,最近实在是没米下锅了,才出来偷盗。”
谁曾想,他抢谁不好,偏生抢了沈大人亲弟弟的荷包,还被人抓了个正着,要不是他灵活,他都跑不掉。
他跑了之后还偷了几个人的荷包,这两日就靠着那几个荷包龟缩着度日,打算避过风头再说。
当胡越根据特征寻上门,跛腿李一开门见到胡越身上的官服时,拔腿就想跑,可惜没能跑成。
跛腿李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知道那是您亲弟弟,不知者不罪,大人明鉴啊!”
“哼,你抢的偷的可不止本官弟弟一人的东西,说,你都偷了什么人的东西?!”沈拂筠冷脸举起惊堂木拍下。
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将跛腿李吓得心头一跳,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他做的那些事儿要真都说出来,那他这条小命绝对不保!
“大人明查啊!小的只有揭不开锅时才会出来偷,而且偷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他们家中富裕,少那一两个荷包也不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