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年双手被锁,完好的左腿被压住,一整个不受自己控制状态,都不知道他哥到底还有什么必要警告他的。
见状,大夫不打招呼,迅速抓住沈拂年右腿用力,只闻一声骨头错位声,剧痛瞬间从右腿直冲天灵盖。
沈拂年反射性想跳起来,幸好被云大控着,动弹不得。
右腿固定时,他小脸苍白且满是冷汗。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惹事儿!”范娇娇嘴硬心软,这臭小子打小最怕疼了,瞅瞅,瞅瞅,那小脸都白了。
沈拂年身残志坚,咬着后槽牙替自己辩解:“我,我没惹事儿。”
“没惹事儿,那人家为什么上来就打断你的腿?”范娇娇现在是知道小儿子的腿只需要好生养着就能好,心中不慌了,就能更理智去面对小儿子为何会被打这个问题。
沈拂年再次被噎,已经在考虑他要不这会儿就晕一下吧?
接骨挺疼的,他被疼晕过去,再是正常不过了。
“娘,您和爹送一下大夫,拿药方去取药,拂年交给我。”沈拂筠一看弟弟那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弟弟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爹娘在,弟弟不肯开口,那就把爹娘先打发出去。
范娇娇皱眉不乐意,“拂筠,让你爹去送大夫就行了,我留下。”
小儿子不想告诉她,大儿子也要将她支开,这兄弟俩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娘。”沈拂筠直勾勾看向他娘,他也不多说什么,只看。
范娇娇被大儿子看得心中没辙,只能勉强点头:“行行行,我和你爹去!”
夫妻俩送大夫出去。
云大松开沈拂年,一手牵住女儿,一手牵住媳妇儿,“我们也出去,让他们兄弟俩好好谈谈。”
“拂筠你们好好说,别打起来。”云照灼是真有点担心她不在,沈拂筠气性上来会揍沈拂年一顿。
本来人就腿断了,再被打一顿,岂非是要伤上加伤?
沈拂年想着这事儿大嫂也知道,忙不迭开口说:“要不大嫂你还是留下来吧,一会儿好拦着我哥一点儿。”
“你小子想的还挺周全。”沈拂筠伸手弹弟弟额头,手下丝毫没有留力。
沈拂年红眼捂着额头,控诉:“大哥!我是个伤者!”
“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沈拂筠话是这么说,却没再动手。
云大和宋烟见女婿对女儿留下来没有意见,便也没说什么,抬脚离开。
很快,屋中就剩下他们三人。
“现在你可以说了?”沈拂筠挑眉斜睨亲弟弟,打算亲弟弟再磨蹭,就上手对他不客气。
沈拂年撇了撇嘴,“大哥你就会威胁我,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弟弟。”
“嗯,你不是。”沈拂筠皮笑肉不笑,双手摩拳擦掌。
云照灼轻咳一声,提醒:“再皮,你大哥可真会动手。”
“今早出去后没多久我就跟爹娘他们分开了,但是我发誓我这次真没打算做什么!”
“我就是在府城中闲逛,没想到会看到有拍花子明目张胆地拐小孩儿,那我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你的意思是你救下那孩子,然后去找爹娘他们汇合时就被打了?”沈拂筠能理解对方打人的动机,但不能理解对方真的当街动手。
虽然他们刚入渠安府,但只要是有心人,那就不存在谁会不知道沈拂年是他弟弟。
尤其是拍花子,他们为免招惹麻烦,按理对沈拂年应该要避之不及才是。
出一口气带来无尽麻烦和忍一时之气生意照做,二选一,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沈拂年点头,眼底带出几分疑惑,“就是大哥你说的这样,不过我被打完之后,晃眼好像看见了富辉。”
“虽然没证据,但我总觉得这事儿跟他也有关系。”
“等会儿,他怎么还跟拍花子扯上关系了?”云照灼有种自己脑子要烧了的感觉。
富辉一个人又是赌坊打手,又跟拍花子有关系,咋的,他是要上天啊?
“大嫂,我昨儿个不是还说富辉他们常去一家名为春晓的勾栏院么,他跟拍花子有关系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吧?”
沈拂年觉得这还挺好理解的,那拍花子拍了人要往哪儿送?
当然是勾栏院或是那买卖奴的地方了!
他拦了对方一桩生意,对方仗着是富安侄子的身份,有恃无恐地让人打断他的腿。
云照灼眼皮子猛地一跳,别说,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幸好你接下来三个月都得在府中休养,否则我都不敢想象你再出去还能遇见什么不平事儿。”
暗地里那些肮脏玩意儿要想通过沈拂年对付沈拂筠,那计划一个实施一个准,都不带落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