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爷奶?”云照灼看着在村口大树转身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这是特意来看看她回门都带了什么东西?
沈拂筠点头应是,“不过他们没等我们走过去就走了,大抵也就是看一眼吧。”
“啧,没等着跟我要东西,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云照灼对自家爷奶的性子还是有点了解的。
今日陪在她身边的夫君但凡换个人,她爷奶当即就能直接迎上来,笑呵呵地伸手从小叔子的手上接东西。
“算了,他们没过来,就当没看见。”云照灼挽着沈拂筠的手进村,往自家去。
两人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道。
“这鸡肯定是我爹娘一大早起来炖的!”云照灼拉着沈拂筠加快脚步。
不一会儿,两人就进门。
正在院子里朝门外张望的宋烟第一时间看见女儿,两眼一亮地几步迎上去。
“来啦,路上没遇着什么事儿吧?”她抓住女儿的手,目光黏在女儿身上仔细打量。
嗯,面色红润,看起来状态相当的不错。
“拂筠啊,来来来,进屋坐!”宋烟看完女儿才想起来女婿。
随后,在女婿身边看见了拿着东西的沈拂年,顿时惊了惊——
“哟!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这可比上回云巧儿回门时带的东西多了一倍不止,当然云巧儿那会儿还给银子了,这个不比。
沈家给阿灼的聘礼也不少呢,他们不能什么都跟别人比较,否则这辈子得累死。
“不多不多,要不是我实在拿不下,我娘还想准备更多呢!”沈拂年嘴甜得很,不等宋烟招呼,他就笑呵呵地把该送进厨房的送进厨房,剩下饴糖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万一等会儿有人登门看情况,也好给人一颗饴糖甜甜嘴。
这就跟拿糖堵住人嘴一般,吃了他们家的糖,别的就不要再想了嗷。
“云叔,云婶儿,东西送到,我就先走了哈!”沈拂年潇洒一摆手,非常迅速地转身离开。
宋烟那句‘留下来一块儿吃饭’的话都没说完,沈拂年人已经跑没影了。
“这孩子跑得还挺快。”宋烟无奈笑了笑,她总不能撂下女儿女婿去追沈拂年,只能往后再给沈拂年补上一顿饭了。
云照灼跟着笑,“小叔子大概是不想打扰我们。”
“嗐!说什么打扰,一点儿也不会的。”宋烟心里舒坦,但该有的面子功夫还是要有一下的。
沈拂筠看破不说破,主动问起云大:“爹在何处?我去问问爹有没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
“他在后院,嘴里一直念你来着,你去找他吧,我也有些体己话要跟阿灼说道说道。”宋烟眼底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
谁能不喜欢有眼力见的女婿呢?
尤其,这个女婿不仅有眼力见还有本事儿!
沈拂筠点头便往云大家后院走,将院子留给宋烟母女俩。
目送沈拂筠身影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小门后,宋烟拉过闺女的手,张口第一句话就问:“新婚夜,娘给你的册子可用上了?”
“娘!”云照灼好不容易忘记的画面卷土重来,小脸瞬间爆红。
宋烟是过来人,一看闺女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好,用上了就好,不枉你娘我嚯出老脸去给你要册子。”没有什么能比女儿的夫妻生活和谐更好的事情了。
云照灼生怕她娘还要继续说,赶忙开口岔开话题说:“娘,昨儿个圣上给拂筠的任命圣旨到了。”
“哦?圣上把拂筠安排到哪儿了?”宋烟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虽然她知道沈拂筠为官肯定会避开户籍地安阳府,但她还是很好奇沈拂筠要去哪里做官。
若是太远的话,他们出发前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不然路上缺了什么就遭罪了。
云照灼反手拉着她娘去到石桌前坐下,细细跟她娘说起渠安府的情况。
“渠安府不如安阳府,一开始肯定会很苦。”
“娘,你和爹会同意跟我们一块儿去的吧?”
与此同时,在后院找到云大的沈拂筠也在跟云大说起他要去赴任的地方是在渠安府的事儿。
老一辈人尽管没到过渠安府,但每年渠安府遇洪,淹了多少庄稼,有死了多少百姓,都曾经有所耳闻。
云大几乎是听完沈拂筠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是新科榜眼,圣上怎的就把你送去渠安府做府尊了?”
这一府之尊听着是好听,可那渠安府是什么地方?
沈拂筠那么个文弱书生,好吧他也不算文弱书生,去到渠安府岂不是要被当地的人或官给撕了?
“圣上如此安排,肯定有圣上的用意。”沈拂筠不做评价,万一话传出去传到圣上耳朵里,遭殃可是他们。
“爹,渠安府那边肯定是苦的,我本来想让阿灼还有我爹娘他们都留在这儿,等我在渠安府安顿好了再让人来接他们过去,但阿灼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