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哉。”
雪梅墩又再问道,“那,现在你觉得我在青芜堤时所说的话,是你好友的事情,可是谎言。”
“还是难以分辨,但,现在吾能确认你应是吾好友,确实不会加害与我,但,”楼至韦驼忍不住叹息,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吾还是不明白血晶胎烙之事,还有吾为何会诞子。”
雪梅墩看到楼至韦驼这个样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知前因,现在让你突然接受这个事实,确实让人为难。”
“而且,对严于律己的你来说,甚至对于佛门来说,都是一件侮辱之事。”
“所以,诞子之后,你曾一度想杀了阿难。”
“阿难,”楼至韦驼听到这个名字,问道,“这是?”
“这是那个孩子的小名,是我取得,”雪梅墩谈及此,言语之中都是遗憾,道,“他之身世太过艰难,只望他能无灾无难,只可惜,”提及此,雪梅墩又是感慨良多,又道,“世事难料,他曾‘君埋泉下泥销骨’,而现在应该与你一样,也是前尘尽忘,但,不知遗忘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我,我…”楼至韦驼听到雪梅墩所言,脸色一白,心中明白,他对那个孩子亏欠良多,一时之间又无话可说。
“看你样子,我就明白,无论何时,你都无法接受他,是吗?”雪梅墩看着他道,“那时,你也是如此,曾逃避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最后用他与中阴界交易,但是现在,楼至韦驼,这段关系,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你与他之间,终要有了断。”
突然,雪梅度眼睛红光一闪随即又消失了,道,“如果不行,这段关系就由我了结,也许当时我就该出手。”
“如今也何必如此。”
楼至韦驼刚刚一瞬有一种危险临身,但,又消失不见,可见他这位好友也是个不可深测之人。
“吾明了,吾会好好考虑。”楼至韦驼思索着,又道,“你能告诉吾,吾曾经做了什么?”
“我一知半解,了解不多,我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你。”
于是,雪梅墩将自己遇到他产子开始直到将孩子交给缎君衡抚养为止,还有一些她自己当时所了解的事,详尽地告诉楼至韦驼,并担忧地说道,“我也只知道这些,不过,现在你们都失去这些记忆,我担心有心人会利用这记忆对付你,楼至韦驼,你可要留心。”
楼至韦驼感受她毫无作假的担忧与关心,微微一笑,道,“好友,切勿担心,吾会留心。”
而后,雪梅墩问道,“要跟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楼至韦驼摇摇头,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他确实明白自己身上可能发生某种变故,而且,今日的信息量有些大,他需要时间来消化此事,同时,他也要思考如何处理后续事情。
“抱歉,吾需要时间思考一番。”楼至韦驼看到雪梅墩还是忧心重重,道,“好友在担心什么?”
“楼至韦驼,当初你被奉为天之佛开始,你是否能感受到身上无形的枷锁,”雪梅墩挑明说道,“同时,你是世人眼中佛门至洁的象征,当你身上有一点污秽之时,世人会放大它,甚至是歪曲原本的意思,而且,世人多愚昧,只愿见他所见,听他所听,其它言语不过耳。”
“到那时,楼至,你能否承受得起世人的言语与目光?”
雪梅墩的话给他灵台一震,有些不相信道,“这、吾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算了,”雪梅墩摇摇头道,“楼至,有时候世人的恶意是你想想不到了,也希望你不要遇到这些。”
“多谢,好友,你是否跟吾一同回善恶归源,”楼至韦驼问道。
“我先回推松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雪梅墩道,“处理完,再去寻你。”
“好,好友路上小心,吾在善恶归源等你,”楼至韦驼道。
“嗯,告辞。”
推松岩。
落日时分,秦假仙带着麻乐道回来,看到在山门口来回踱步的屈世途,道,“老屈仔,我们在外面奔波不停,分一杯茶来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