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墩一看,不好,右神姬心口的浮脉已经破坏,无法运转树灵之气。
树灵之气是碎岛之人赖以生存的来源,原本碎岛之人本身是无法运转树灵之气,但为了生存,碎岛之人因地制宜地孕育生成了一条浮脉在心口,用来流转树灵之气。
右神姬来得也巧,伤得也巧。
雪梅墩正好苦恼杀戮碎岛的体质问题,如果杀戮碎岛与慈光之塔合并,能源共享,对碎岛之人是否有何影响,毕竟,杀戮碎岛的树都不会再产子,再也无法提供树灵之气给他们。
“右神姬,辛苦你了,你将是碎岛最大的功臣,”雪梅墩重伤在身的右神姬说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来先签一份协议。”
雪梅墩连忙起草了一份协议,抓着右神姬的手按了手印。
昏迷的右神姬:无语中,不要欺负我快死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最坏的结果就是将你炼成蛊而已,放心了,”雪梅墩给昏迷的人安慰道。
“来人,传信让摄政太宫立即坐镇碎岛,我要闭关。”
雪梅墩命令一发,殿外就有人应道,传信给远在慈光之塔的棘岛玄觉。
而后,雪梅墩带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右神姬进入到玉槐树内进行研究。
苦境内,玉辞心带着符应女从妖后的阴池鬼司出来,走到小树林。
符应女将心中的疑惑说给玉辞心听,“王,方才与虚灵魔官交谈中,他所提问之医理,并无奇特之处。”
“虽有简单解释所为丧气回阳之理,但他似乎并不是十分的看重,甚至是妖后之说辞异有几分推托之意。”
“嗯,”玉辞心听了符应女所说之话,想到在与妖后对话时,她也明显感到对方的推托之感,“吾亦有察觉,但不知是为何。”
忽然灵光一闪,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玉辞心心中,“不好,调虎离山。”
符应女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我们中计了,快回玄舸。”
于是,她们急忙忙地赶回玄舸,但,此时已晚。
玄舸之上,鲜血满地,兵燹过后的玄舸殿上,遍地都是残兵伤将,悲得不忍目视,涓滴的血泪,蜿流成河,划开生死彼岸,望不见倩影轻笑。
左神姬呆呆地望着手中右神姬残留下来的血染的红纱衣襟,悲伤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自出生她俩就在一起,做什么事也是一起,而现在她却走了,那么突然地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知道是生是死。
当玉辞心和符应女回到玄舸之上,看到如此场景,心中满是悲愤,尤其见到左神姬如此模样,玉辞心更是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决策失误,右神姬也不会遭遇此事。
符应女上前握住左神姬的手,想起了出发前雪梅墩所说的话,一线生机,也许右神姬没有死,她道,“未见到她的尸体,不能判断她是生是死,也许她还活着。”
左神姬抬起泪水连连的脸,绝望无助的脸上似乎抓到一线生机,问道,“当真?”
“嗯,”符应女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未见到她的人,所以她还有一线生机存在。”
“现在将你的愤怒与悲伤化作寻找她的动力,振作起来,莫要被击垮,左神姬·当生。”
“吾知晓了,多谢符应女。”左神姬重新打起精神,向她道谢道。
但,左神姬情绪大悲大喜过后,加上之前与邪尊道一战,受了重伤,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符应女怀里。
玉辞心见到左神姬昏过去之后,心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为自己的爱将而怒,为自己死去的下属而怒,为自己的失误而怒。
“妖后,”她高呵一声,宣发自己的怒气,同时也是向她宣战,转身化光离开,独自一人离开找妖后算账。
“王啊,”符应女看着满身怒火而离开的玉辞心,心中满是不安与担忧,“怒极无智。”
符应女有心追上去,但是,玄舸上一片伤残,暂时安顿好她们再去,她给左神姬服下内伤丹药,治疗她的伤势。
而后,她给玄舸上的剩余残兵疗伤,她们伤势暂且无碍,于是,她调遣剩余数十人数,助阵玉辞心为其压阵。
之前被玉辞心‘请过来做客’的屈世途从殿堂后出来,看到满地的尸体,眼中都是不忍心,心中亦是哀叹。
符应女看到屈世途,便想请他帮忙,照看一下,道,“屈先生…”
话未尽,屈世途便已洞悉她想所说的,道,“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此地交给我。”
“多谢屈先生,”符应女道,“凤羽,我们走,为王压阵。”
华殿之上,双强冲突,玉辞心手持或天戟,挑战邪遵女后,报杀将之仇,杀气一触即发。
妖后从容地从纱幔后出来,也知她为何而来,道,“省下多余的言语,若战,须得无悔。”
随后,邪氛弥漫的邪刀从刀架上出现在妖后手中,双方已经是蓄势待发,只等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