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主?”玉槐树小心翼翼地看着雪梅墩,虽然那位时间之主说,阴主十有八九会答应,但是,没有确定的回答,玉槐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有底。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了,但,”雪梅墩语气一转,她上下扫视的眼神让玉槐树有些紧张,“吾之魂体不全,要树之王气蕴养。”
“但,吾观你已经步入衰退之际,失去树之心,你可还有百年之命,如果同时失去树之王气,吾离开之时,便是你命损之时。”
“只是为了救你的女儿,就赔上自己的树命,毫无转生之机,是否值得。”
“你再思索一番,再告诉吾,汝之选择。”
雪梅墩告诉玉槐树,救她女儿的结果,会搭上自己的命,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救还是不救。
玉槐树站起来,苦笑地看着雪梅墩,道,“阴主,请看。”
她褪去自己身上的长袍,不着片缕,站在雪梅墩面前。
雪梅墩讶异地看着玉槐树,长袍下原本应该是洁白无瑕的肌肤,但,现在上面却布满了大片的黑色人面斑,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的怨念,且还有往外扩展的趋势。
“这是人怨,还是千年之久,深入骨髓,”雪梅墩皱眉,不解道,“为何?”
“杀戮碎岛因我而生,岛民视我为信仰,奉我为神。”
玉槐树无喜无欢,平淡地讲述着在杀戮碎岛发生的一切,畸零的风气,窒息的文明,自以为是的臣民,时间将一切积累,全部反噬在玉槐树身上。
“请阴主救我女儿,让她们自由,同时,也请救救我,即使失去树之心,树之王气,我只想当一颗属于自己的、自由的玉槐树。”
决绝的玉槐树对着雪梅墩行跪拜大礼,哪怕失去所有,她也只想当自己。
雪梅墩看着有如此觉悟的玉槐树,顿时,雪梅墩身后升起一轮圆月,她周身散发着柔和的月之光华,她之声音和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相应合,道,“汝之所请,吾以阴主之名,应允。”
“玉槐树,吾等之呼唤,吾之名。”
千玉屑见若叶浅羽心思不知跑到哪去了,打趣道,“浅羽,见你魂不守舍,是茶不香了,还是心有牵挂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若叶浅羽憨憨地说道,“总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哪哪都不对劲。”
“不过,听到阿雪回来,好像又好了。”
“阿雪,有什么好的,你和她才认识多久,就觉得好了,”千玉屑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她很好,见到她第一眼,眼里好像只能看到她了,”若叶浅羽带着傻笑说道,“好友,你不会吃醋吧!”
身为局外人的千玉屑只是无奈地看着若叶浅羽,傻孩子,你这是得了相思病,而且还是不知的暗恋,但,人家阿雪单纯地把你当做朋友看待,
不戳破这场没有结果的暗恋,给他留些面子吧,千玉屑在心中感叹道,回头提醒一下阿雪,这个傻孩子的情况。
休息好的雪梅墩从侍女口中得知,若叶家主已经在小院了,于是,她梳洗完,便到小院来。
只见千玉屑一副怜爱的神情看着若叶浅羽,他们到底发生了,能让千玉屑有如此表情,雪梅墩满头雾水地想着。
“阿雪,你来了,好久不见了,”若叶浅羽眼尖地第一时间发现雪梅墩的身影,起身迎她。
“浅羽,可好,”雪梅墩笑着说道。
“还好,还好。”若叶浅羽笑呵呵地说着,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道,“对了,阿雪,正是给你下帖,邀请你三日之后,赴我家花宴。”
说着,若叶浅羽拿出一封精美画着苦蛮花的邀请函给雪梅墩。
雪梅墩接过后,笑道,“君之宴,吾必定时赴会。”
“喂喂,浅羽,我的呢?”千玉屑问道。
“你的啊,我忘记了,”若叶浅羽摸着头,傻傻地说道,“忘在家里了。”
此话一出,气得千玉屑想当场揍他,这个家伙,哼,果然,见色忘友。
不过,若叶浅羽没有在国相府呆多久,他还要为宴会准备一番,不能给阿雪留下会印象,于是,他起身离开,与他们道别,并提醒道,“三日之后,别忘记了,阿雪。”
而且,若叶浅羽还当场表示,千玉屑如果你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来没关系,只要阿雪来就可以了。
千玉屑听到这话,差点绷不住了,就想踹了他一脚,咬牙切齿道,“吾一定会准时到,不会辜负若叶家主的一番心意。”
哼,原本想着以后安慰安慰你,现在,你完了,我可是很记仇的,一定不会安慰你的,浅羽,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