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父亲沉默良久,最后让太宰出去玩了,爱学什么就学什么,他杂七杂八的技能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小时候没吃过的苦终有一天要加倍偿还,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孩子蔫了吧唧的吃着早饭,看得贝尔摩德火冒三丈,一口面包掰成米粒大,牛奶就碰个嘴唇,早饭得吃到什么时候!
优雅大半辈子的人抓起面包塞进打包袋,牛奶一口干了,把人送到楼下。
本该在一千公里外出任务的琴酒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这么慢?”
他刚刚应该在抽烟,地上落了个烟头。
“没事。”女人眉眼压着火,却还是维持面上的平和。
“快走,要赶不上时间了。”
“急什么,难道他们敢不让他入学吗?”
贝尔摩德:“……”
好家伙,她直接好家伙。
她可算是知道琴酒这坏毛病哪来的了,合着是近墨者黑啊!
“你闭嘴。”她简直筋疲力尽,“别逼我在孩子入学的这天抽你。”
琴酒剜了她一眼。
两人一来一往还挺有意思。
太宰坐在后座,两个大人占据前排,说相声一样好玩极了。这场景还真像父母送孩子入学。
严厉的妈,溺爱的爸,扶不起的孩子,还有……他看向趴在旁边的猫咪,还有懒惰的它。
有狗血小说那味了。
琴酒踩着交警底线疯狂蹦迪,以最快速度把人送到门口,贝尔摩德下车把人拉出来,顺带把准备藏进书包的猫咪扔回车内。
“我们走了。”她敲敲车玻璃,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你们先回去。”
她拉着少年的手,脚踩十厘米恨天高,噔噔噔走的比太宰治还快。
入学名额虽然拿到了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入学考试,可以啊!现在开始吗?”女人答应的爽快。
招生办的人见状松了口气,入学考试是决定学生班级,他们不敢得罪这些有钱人,也不像砸自己的招牌,所以针对这些特殊群体他们采用成绩分班制,若是有真材实料那么去做研究也没什么,倘若不行混个毕业证他们也是默许的。
宫野志保是自己考上的大学。
“去吧。”莎朗轻轻一推少年后背,她不相信太宰治做不到,除非他故意逗人玩。
索性太宰今天没什么玩心,只想快点结束。
拿过卷子,几乎没有思考就动笔,默默观察的几名教授在心里摇头。
二十分钟后,太宰拿着写完的卷子递给旁边的教授。大家都是老教授,卷子当场就能改,太宰这份试卷改起来相当容易,因为除了正确答案就只有简化得不能再简化的步骤。
第一步和第二步差了一整条亚马逊海沟,他们需要连续看好几步才能追上太宰治的思路。
在场的各位也算自己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见过的天才不知凡几,本以为也就是这样了,但看完这份卷子后……怎么说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样的天才搞得他们也很焦虑啊!
感觉他们也教不了多少东西,天才的烦恼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莎朗多人精啊!眼珠一转就知道入学的事没跑了。
“温亚德女士,你确定这孩子要学习药物化学吗?”一个教授问。
“是的,”不过她并未把话说死,“他还对医学感兴趣,以后可能会往这方面发展。”
“不不不,这孩子更适合数学,你看他逻辑思维能力多强啊!”
“他生理学也不错,来我们学院也行啊!”
“我呸!他自己都说了更喜欢医学,治病救人多伟大啊!你不要抢我们学院的人!”
“嘿,为什么不能让他全修呢?他明明有这个能力!”
太宰治秒拒,“不了谢谢。”
他还不想累死,明明只是来做任务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走了。
但是那群教授似乎误会了,“不,请相信你自己,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富有才能的孩子,用不了二十年,不,十年,你是名字就会被全世界知晓!”
太宰:谢谢,但他是混黑的,这其实是诅咒吧!
抢学生的时候是最没有同事情的时候,面对天才任何人或事都得靠边站,麻烦给天才让路。
贝尔摩德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她和这些老学究聊天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气——不是身体层面,是精神层面——她只是觉得时不时受到专业名词攻击的她真的憋屈。
知识真的是一把双刃剑,一边刺向无知的人,一边刺向不觉得自己无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