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进行的是射箭。程少宫这回终于脱颖而出,在众儿郎中夺得桂冠。程始心里很高兴,但他也知道这是谁的成绩。待少宫回来,他拍着儿子肩膀说:“得意否,竖子?经霍将军调教些许,你就长进这么多。下次霍将军指导汝练习,汝再唠唠叨叨,吾定罚你练三倍。”程少宫不服气,说:“我这不是夺冠了么?”程始拍了他个大脑瓜子,道:“一群黄口小儿,夺冠有啥稀罕的。实战起来,你们这些都是花拳绣腿。”霍无伤笑着说:“多谢外舅夸奖。只要三兄愿意,霍某非常愿意多多指点一二。”此话一出,吓得程少宫吐着舌头一蹦三跳地跑了。
萧元漪对这郎婿越来越满意,唯一担心的是他对少商太宠溺了些。程少商好不容易在长秋宫端庄起来,现在感觉又打回原形。但无奈霍无伤说就是喜欢女儿这股天真活泼劲儿。萧元漪现在也明白,这样的少商最动人,最有活力,可当母亲的内心总是矛盾的,既想这样,又想那样,恨不得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在自己女儿身上。不敢烦扰女婿,萧元漪就抓住这难得的时间跟女儿叨叨不停:什么作为一府女君,要把握好夫婿伙食啦,霍无伤这么辛苦,一定要多补补,保养好身体。什么女娘绣工坚持要练,虽然霍无伤针线也做得不错,但是一个女娘居然还要夫婿帮手做针线,算怎么回事?不怕带坏以后的孩子吗?以后霍家女娘还嫁得出去吗?说得最多的还是希望少商早点开支散叶,把那遗失的五年追回来。程少商终于被叨得,也吐着舌头跑了。乐安郡主无比羡慕地说:“汝阿母真好啊,虽然啰嗦,但满满都是母爱。”
程少商……
乐安郡主又道:“我自幼就没见过阿母,懂事后就跟着疯阿婆度日,好在阿婆疯癫是时好时坏的,她好的时候也很疼我呢,但我当时也总在想自己阿母在哪里。”此言一出,程少商想起俞采玲自幼父母离异,孙雯雯想起唐梓惜另一个世界的儿子,三人均落下泪来。陈志豪慌了,三个女娘一起落泪,怎么哄?这个难题,夫子没教啊!他吓得一哆嗦,突然机灵起来,对三位哀哀戚戚的女娘说道:“我知道有一处高地,去那居高临下看赛马正合适。我带你们去吧!”
孙雯雯一边抽泣着一边问:“志豪,你自己不去赛马吗?”陈志豪笑着摇摇脑袋说:“不去也罢,吾只会骑马,并不会那些夺人眼球的马技,比不过的。”
程少商一把摸干眼泪道:“你说的可是那个雁回塔?”陈志豪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少商如何知道?”程少商立马把刚才的悲伤之情忘之脑后,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上回无意间也去过,那里居高望远,正好能看到这一大片帐篷和赛马场,不光如此还能远眺整个涂高山的风光,确实不错。不过那边路不是很好走,似乎不方便马车过去,而郡主和孙雯雯好像都不善于骑马,如何是好?”陈志豪哈哈大笑说:“这哪是问题。霍将军定不会让我们四人自己去,肯定还有黑甲卫,让他们牵着马绳即可。”这方法果然奏效,一听有地方玩了,三位女娘皆止住了哭泣,不住点头。
而霍无伤一听四人想去雁回塔,眉毛拧成了川字形,那地方偏僻难防,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但少商很是怀念那里,她晃晃霍无伤的胳膊,无限哀求:“去吧,我们好久没去过了,那里还有我俩的回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