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放下汤勺,嘴唇翕动,似乎有话要说。
孙兰芳拉过她旁边的小圆凳,坐好,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竹子,你说。”
“其实那个厉害的中介是律师姐姐的朋友,乔言介绍给我的,今天是跟她一起吃饭。”
“我就知道。”
知女莫若母,孙兰芳太了解沈竹了:“上回吃饭,我就看出你不对劲了。”
“妈妈,你觉得她们两个像吗?”
孙兰芳仔细地看合照中个头稍高的少女,凭借着对乔言的初印象,大致对比了下说:“有那么一点点吧,但乔言更漂亮。”
“真的忘不掉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吗。”
“竹子,一定要这么深情吗?”孙兰芳不理解。
沈竹从她手里拿回相框:“妈妈你不懂,她—”
孙兰芳抢过话茬,说:“她是你整个青春里的一束光嘛,光不光的,你就是没上班。”
沈竹撇嘴,幽怨地说:“妈妈,我怎么没上班,我做过兼职。”
“兼职可跟每天早出晚归的打工人不一样哦。”
“好好好,不跟你贫嘴了,竹子,你要想清楚,不要因为一己私欲去欺骗别人的感情,到最后,伤人伤己。”
孙兰芳不放心地补充:“竹子,你们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
眼神犀利的母亲,似乎要将女儿看穿:“最好是。”
“妈妈睡觉吧睡觉吧。”沈竹推她出去:“晚安。”
“我说的话你要听哦。”
“知道啦。”
入睡时,沈竹辗转反侧,狠狠地把她妈的话消化了一遍,再斟酌了一遍,闭眼之前,乔言的信息进来了。
<睡了吗?>
沈竹纠结半天,没回,她需要冷静。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沈竹忽然睁开了眼睛,摸过手机,回复消息。
<这会醒了。>
出乎意料的是,从来不熬夜的乔言居然秒回。
<哦,继续睡吧>
撑着打架的眼皮子回完微信,乔言光速入睡,做了一夜的梦,早上醒来整个人腰酸背痛,眼睛也睁不开,根本不想起床。
她去冲澡清醒,站在淋浴下,身体浸在温暖的热水里,失神地望着盆里黏糊糊的内裤,胸口起伏着,心里头波涛汹涌。
走失许久的欲望来的猝不及防,这让乔言招架不住,昨晚的自控力如一匹脱缰野马,狂躁不堪,怎么都拉不住。
到现在,余温尚存。
接下来的一天里,乔言心不在焉,手机叮咚一下就拿起看一下,不是新闻推送,就是app提醒更新,她灵机一动,把微信铃声从系统改成其它,只为好区分。
烦躁的想骂人。
从白天到深夜,沈竹的头像安静如鸡。
搁平时,她巴拉巴拉的话最多了,今天这样是什么意思,当做一切没发生吗?
晚上将近两点,乔言精神百倍,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给林清月打电话。
熟睡中的林清月被催命的手机铃声惊醒,心跳差点漏半拍,惊魂未定的摁下接听。
“你睡了吗?”
林清月气急怒吼:“大姐凌晨2点多了,你难道不知道深更半夜的电话最恐怖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乔言常年一个人居住生活,虽然身体各方面都健康,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尤其在这大半夜的,一通电话把林清月魂都吓飞了。
“我有个事想请教你。”声音轻柔,语气讨好,像做贼心虚,被人揭穿的尴尬。
她还知道扰人清梦了。
“speak!”林清月不耐烦。
乔言把昨晚的经过简短叙述了一遍。
林清月迷迷瞪瞪的,打着哈欠说:“等48小时吧,她还没回你,你再找我排忧。”
乔言一本正经地反问:“为什么是 48小时,今晚我就想找你”
“今晚不行,我得熬个夜肝工作。”
“哦,那明天我接你下班。”
电话里的林清月笑地很贱:“咨询费一小时800哦。”
“你才当上执业律师,哪里能要800?”
“行,那就一顿饭。”
乔言淡淡道:“跪安吧,哀家就寝了。”
林清月气的对手机一通张牙舞爪,要是姓乔的在眼跟前,非挠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