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安轻轻摩挲他的后背,心疼却也不忍心开口说责备他的话。
冉风一直很拼,读书的时候成绩拔尖。
高三那年,消失在谢海安生活里几个月的冉风突然转学到了十二中,还成了谢海安的同桌。
谢海安才知道,冉风的成绩不单单只靠的是他的聪明,还有他的勤奋。
那一年的时间,他们一同学习,彼此走进了对方的生活,少年的情愫疯狂滋长,支撑着彼此走过了那段苦乐交织的日子。
冉风以省状元考进宣称大学心理学,后面跟着导师研究临床心理学,在宣称大学那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冉风依旧是其中的佼佼者。
“好香。”冉风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些精神。
谢海安拍了拍他的屁股“去换睡衣,洗手来吃饭。”
冉风摘了眼镜和腕表,随手放到茶几上,蹲下身撸了撸趴在沙发边上的小灰,起身回房间换衣服。
“什么时候集训?”冉风换好衣服坐在谢海安对面,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汤碗。
“还有一周。”
冉风的眼睛垂了垂,他轻轻抿了口汤,微酸却很醇厚,很合他的口味“下周训练吗?”
“下周训练不去,就明天还有场比赛。”谢海安挤到冉风身侧坐下,掐了掐他的腰侧“又瘦了,你和小灰我一起养的,它胖了十斤,你瘦了十斤。”
冉风清浅一笑,嘴角梨涡闪了一下“哪有那么夸张。”
“下周哥给你好好补补,不然我集训你又不好好吃饭。”
“今天比赛怎么样?”
“哎!”谢海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输了?”冉风挑挑眉。
“赢得挺轻松的,不过有人呀,总是言而无信,说来看我比赛,四年了一次没来。”
谢海安和冉风今年大三,冉风知道谢海安说的是他高二那年他没去成的那场篮球赛。
冉风放下汤碗,嘴角微微勾了勾,侧目含笑看着谢海安“明天不是还有场比赛?我去看。”
谢海安轻哼一声“咱可不敢相信,谁知道会不会来个研究会就把人叫走,消失三天。”
“那次是导师突然从楼上摔下来,实在去不了才临时叫我替他出差。”
见谢海安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冉风笑笑,凑在他耳侧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
“我保证,这次绝对不提前离场。”
冉风将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放在耳侧。
谢海安握住他的手指,在他白皙的指尖上咬了一口“再信你一次。”
吃完饭,谢海安收拾碗筷,冉风将绣球玫瑰裁剪好插到花瓶里。
花还没插完,学弟的电话又来了,似乎是有些数据计算的时候产生了误差。
看着对着电脑打电话的冉风,谢海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玫瑰和绣球攥成一捆随意地塞到花瓶里。
没什么美感,还把冉风原本插的颇具艺术风格的花束捣乱了。
冉风挑挑眉,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眼睛却盯在谢海安的手上,含了些笑。
谢海安拿起花瓶和花束里掉落在茶几上的卡片,走进书房。
随手将花瓶放到了书房的桌子上,坐在书房的桌子前,认真的在卡片上写字。
写完后他拉开抽屉,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放了三十多张卡片,旁边是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面装了一瓶已经开了封的老汽水、一管用了一点的烫伤药膏、一张被擦干净的老式冰棍儿包装纸和一张写着生日快乐的卡片。
卡片是谢海安第一次送冉风花送的,上面的字很潦草。
如果那时谢海安知道冉风会当珍宝一样收藏,他一定会一笔一画的认真写,而不是仅仅只写生日快乐这几个字,至少会写一些真诚的祝福语。
自那以后,谢海安送冉风的花,都会在卡片上写一两句祝福语。
冉风全放在这个抽屉里。
谢海安将卡片丢进去,还坏心眼地把冉风摆放整齐的卡片弄得混乱。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冉风还在打电话,眼睛紧追着他。
谢海安没有看冉风,径直走向小灰,给它套上绳子,牵着它出了门。
冉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和学弟交待了几句,看到对方终于把数据调整正确,才关上了电脑。
冉风走进书房,拉开了抽屉,在一堆被谢海安拨弄的杂乱的卡片中,精准地找到了他刚才写的那张。
他夹起那张小巧的卡片,仔细读了读,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