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海安,仓北国学院?这是什么地方,是一个学校吗?”谢海安环顾四周,这看起来像一个宿舍,却又如此破旧不像人住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学校,你是因为什么被送进来的?”向乃从床底摸了一个木制的小板凳,坐到了谢海安床边。
谢海安摇摇头,他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大口热水,烧得生疼的嗓子才舒服了一点“他们应该搞错了,我不是自愿来的。”
随即他坐起身,头昏昏沉沉的,他还是忍着痛爬起来“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向乃的面色大惊,慌忙地捂住谢海安的嘴巴,小心地往生锈的铁门处看去,见门外无人经过,才拧着眉,小声地对谢海安说“千万别说要出去那种话!让教官听到你会挨打的。”
他把挣扎的谢海安按在床上,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面上有些焦急地小声说道“你要是不听话,会再被关到训诫所里去的。”
训诫所...谢海安停止了挣扎,在地窖的时候,刘明说新学员要在训诫所待三天,向乃口中的训诫所应该就是那个地窖。
谢海安的身上抖了抖,想到那个阴冷黑暗的地窖,他周身升起一股寒意,他和向乃解释道“真的搞错了,我有学校,他们抓错人了,我去和这里管事的人说清楚。”
向乃摇摇头“不会抓错人的,这里很多学员都是被父母强行送进来了。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所以才被送进来。”
谢海安茫然地摇摇头。
“比如上网,逃课,不服管教之类的。”
听了向乃的话,谢海安的眼中出现一抹裂痕,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彻底死了下来,这一刻他确定了,是妈妈把他送到这个地方的,因为他是一个...同性恋。
“不,不是的,不可能。我要出去,我要回家。”谢海安猛地摇头,他站起身向生锈的铁门冲过去,嘴里不断嘟囔着。
向乃抱住谢海安的腰,强行把他拖回来,他想控制住谢海安,让他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嘴里不停说着“你别喊,你别吵,我慢慢和你说。”
却为时已晚。
生锈的铁门砰地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根棍子,拧着眉冲进来,吼道“喊什么?闹什么?”
他一脚踹在谢海安的心窝,连带着向乃,两个人一起被踹倒在地上。
谢海安被踹得胸口的肋骨生疼,却还是马上爬起来“我要回家。”
“回家?”那人一脸横肉,拧着眉,走过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警告地指着他“老实点。”
随即他拧眉冲向乃喊道“你能不能干?不能干滚回去换其他人来。”
向乃瞬间红了眼眶,低着头连连道歉“抱歉教官,是我的错,我没和他说明白。”
正是十几岁的年纪,骤然被无故殴打的谢海安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猛地从地上蹿起来,一下抱住那个男人的头,狠狠地一拳打了回去。
那男人没反应过来,被谢海安打了一个趔趄“操你大爷的,还他妈的敢还手。”
男人啐了一口,随后他抽出手中的教棍子狠狠地打在谢海安身上。
男人力气比谢海安大,手上又有工具。而且他很会打,知道打哪里让谢海安疼又不至于打伤他的五脏六腑。
谢海安还发着烧,加上几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刚刚拼尽全力反抗了一拳,如今早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蜷缩在地上抱住头,承受着男人的毒打。
旁边的向乃红着眼眶,他小声地求饶“教官,他刚来不懂事,您别生气了,我一定好好教他。”
教官打够了,解了气,吐了口唾沫在谢海安身上,用教棍指了指向乃,厉声道“好好教教他规矩。”
向乃连连点头,直到教官出去关上了铁门,才敢过来看谢海安的伤势。
“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到床上。”
谢海安蜷缩在地上,他感到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脸被扇肿了。嘴里混杂着血腥味,那棍子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打在身上比一般的棍子要疼上许多,火辣辣的,却不会皮开肉绽。
最疼的还是胸口,他感觉胸口的肋骨像被男人踹断了一样,稍微一动,就抽丝一样疼。
向乃扶着他,慢慢坐在那个坚硬的木板床上,有些难受地开口“好好的,非得挨一顿打。”
“我要回家。”谢海安坐在床上,弓着身子,这样的姿势让他身上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些。
向乃看着一脸倔强的谢海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来到这儿,你就出不去了,除非你父母来接你回去。”
他摸了摸谢海安的额头,还是滚烫,转身出去又给谢海安倒了一杯水,回来看谢海安正扯着脖子往排气扇外面看,他把水杯重重地放在床上,发出当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