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安听在耳中,老太爷回过头反问,也是劝解,他一直在劝解也询问,“你可知道,为什么鸡肋明明食之无味,人们又道它弃之可惜?”
妹妹的孩子要善待,和亲是维持两国邦交的手段,可如今不是。
老太爷仰头感叹:“你若是个女儿就好了。”
……
“君臣父子。”夕阳落尽,明月渐升,秦岁安和白老太爷在小书房里呆的久。
谢然坐在小院外的石椅上,看乐星竹推门走出,抬眼,看着却是天边明月。
“怪不得殿下说他不要紧。”
什么?谢然皱眉,只觉这人这话说给他,可偏生又不正脸瞧他。
乐星竹道:“谢兄,天冷,多关心关心身边人。”
“?”谢然疑惑
乐星竹道:“告辞。”
“哎——”
乐星竹说完就走,白家手中的枪是小,老师透露过的,造火药用的矿才大。
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他此行拿了图纸就足够。
谢然只瞧他走近又立马远离。
心头那叫一个莫名其妙,没懂这人刚刚在自己跟头隐喻些什么。
身边人……
摇头,谢然又把目光移回了书房。
又等了好一会儿是想上前去敲的。
如果当时再早一步就好了……
那都是婚宴结束后发生的一些,但后来,白家那个姑姑的院落突然起火。
混乱中谢然被迫跑跑停停,一直没能和秦岁安碰面,后来才轰然发觉,有人要抓他。
当时心下便大为惊奇,“抓我干什么?我才来孟城,和你们不熟!”
无疑,抓他的行动似乎很临时。
说不清是景阳查到了什么,对方狗急跳墙,又或者……
“呼,行了。”陆渝川歇好就迅速起身:“幸好我刚刚先叫孩子回去,对了,你熟,这里可以出去吗?”
谢然叹了口气,从墙上起来,“能。”
夸赞他吧,虽然和白家不熟,但因为缘分,他背下了白家的具体构造。
“你让我想想。”谢然觉着外头有人找他一定找的快疯了。
然后循着记忆直直向前,“哎?”陆渝川赶忙跟上,“不是,走你也叫我呀?”
谢然今年十九岁,这个年龄出现在脑海里,他本人就急躁。
好在越急越镇定的性子,还能一路向前行,大致又过了一刻钟的时候。
“可你这不是又绕回来?”陆渝川要疯了,数着前头一模一样的灯盏。
不熟悉的密道最害怕迷路,谢然却摸着前方的墙缝,整个人都趴在墙上似乎找什么:“不是,它只是建的一样。”
出口和入口,这样不熟的人进来了即便恰巧碰到出口也很有可能自己给自己绕死。
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两段路其实只有一墙之隔,开关就在……
咔哒——
半弧形凸起的小石柱被谢然轻巧按下。
石门向上,缓缓升起。
可谁知刚刚踏出一步,谢然迎面就撞上一人,手还被扶着。
于是黑夜里抬眼,谢然汗毛都直接被吓到竖立。
“老秦?”
陆渝川就很高兴,死里逃生,可算找到一个会武的,“外头怎么样?这是干嘛了?”
“没事。”谢然瞧见那人平常应答,“都解决了,不过现在我们要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陆渝川毫无防备直接问:“景阳那小子终于回来,是雾山有状况了?”
“是啊。”但谢然一直没开口,秦岁安疑惑,垂眸,抬手指尖在他脸上搓了搓,“谢书亦,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却是是他的语气,他的神态,他的动作。
谢然干嘛眨眨眼,向下收敛了一下情绪抬眸,“没事,小安哥哥,我好想你。”
秦岁安被他反抱也没说什么,反倒纵容,惹得陆渝川又一阵恶寒。
“行了,我真服了你俩。”说完就走在前头。
可不是他的味道,谢然一眼就明白,冒牌货!眼前这人根本不是秦岁安!
可是,他生不是孟城人,京都离江南也有十万八千里。
伪装,就算是易容伪装也要熟悉被冒充者才行。
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关系,所以,敌人中有人熟知他和秦岁安,计划可以临时去更变,敌人中有他的熟人。
他身边,有一双属于别人的眼睛。
可,谢小公子极少出远门,京城家中,至交好友,哪一个没有几年的关系?
谢然曾质疑,被他围如铁桶内院,秦挽华服药假死,决定不要肚中被人算计的孩子之事,是如何被人剥皮拆骨,取那最不堪的部分告诉哥哥?
螳螂捕蝉,谢然再没一刻同如今这般。
原来,是被算计了……
旁人问:“吓到了?”
“没有。”谢然摇头,看他的眼里就全都是他,“想你了。”
想着怎么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