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出门了,眼前的事情有许多。
但关于从前,因为还有关秦岁安自己的一点私事,他暂时不打算和谢然说。
也是我们的信任没到家,喜欢这种东西,从低到高都有度。
谢然小他两岁半,十七的谢然又是怎么见到三十一岁的秦岁安?
谢然的绳结打的很漂亮。
人也是,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公子,难怪纨绔当了一次就不能回头。
“谢书亦。”秦岁安拉着他的手向绳结之上一点,“你是不是想过?”
谢然疑惑:“什么?”
“这里的朱砂。”秦岁安放手,对他笑说:“没什么。”
但顿了一下又叹:“我有些想你。”
!
秦岁安是不想自己骗自己,可谢然的脑子被这一句绷直,比砍他一万刀还得要命。
他的双手都收紧,把头埋在秦岁安的颈间,微微哈出点热,眼眶都憋红了,真想哭。
“对了。”秦岁安低的声音问他:“你刚刚过来是想……”
说什么?
不太想,谢然甚至开始厌恶这时为何只有半刻?半刻之后他们就要出门!
一不小心推了家眷到墙上,刚系好的绳结也被谢然揉散了。
四皇子在那之前不出彩,用出层层关卡显然不现实,就算随手正巧的事,对付他一个干嘛?
但若是以后续者的视角重新看,就比如谢然,比如秦岁安,如果有人知道一年之后四殿下会封太子呢?
这是上回不曾发生的事迹,他们在这场无声的斗争中难舍难分,不是病中一时的冲动,谢然喜欢这种连呼吸都在纠缠的感觉。
可以把那些忍不住的声音咽下去。
隔着布料都在肖想的艳色,小小一个,浮在腰上三寸的地方。
敏感的,受不了他或轻或重……
不过那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看眼前,眼前那些就足够,谢然喜欢分开时,秦岁安看他,眼里自带水雾的模样。
直到后者勉力抬手仔细摸上他的脸,这张脸,这个人……
“谢然。”
……
白府门口的鞭炮都要放响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家丁给发喜糖。
陆渝川带着春分在门口都快等没了。
远远的一见人,还要等乐星竹和柯洁走后才能说:“你俩干嘛呢!”
拖拖拉拉,拖拖拉拉!
先前明明跑的都很快,一到关键掉链子?
但谢然这人看着心情就不错,开口就打了个哈哈,叫陆渝川只觉狐疑。
再将目光移向秦岁安。
“对了,景阳回来了吗?”秦岁安说话那就是正事。
陆渝川的狐疑没有边,只好暂时压下,“估计就快了。”
按着景阳来回一趟的脚程,加上他这人原本该有的办事效率。
陆渝川说完这话也无人反驳,那就进去吧。
谢然自然而然要家眷在一处,看的陆渝川一个劲抽气。
再看一眼身边的小孩,糟心啊!
谢然成了挂件,为什么他觉他比谢然这个本人还晦气?
“走吗?”春分抬手拉拉他,“陆大夫?”
他还小,其实也想同恩人亲近,十二岁的春分,从前最依赖的是阿妈。
可后来,谢然告诉他要活下去,没了庇护着他们必须学会自立,自强。
救命稻草不是一直有,眼前这群长者很好,但……谢然最好。
陆渝川第二。
……
糟心呐,陆大夫小课堂开课。
一路牵着小孩进去,“春分啊,记住了,你待会只负责一件事。”
“我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二岁的少年也会在一夕之间多了许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看看今天这个新郎官。”是不是来自雾山,究竟是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
小孩聪明就显得大人愚蠢,谢然深谙此道理。
在前门登记了名册就入内。
按理说正常新郎的祖籍是绝没有问题,可最大的问题是现在雾山村都出事了。
没将这种情况向上报,就是不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形,雾山本来就因位置关系,在之前的许多年有盗匪盘踞。
明显是个易守难攻的山地,太过贸然,也不过适得其反,更何况如果真有问题,打草惊蛇,那么接下来不就更加难办。
况且谢然他们没调令,本地的守备军不会听命,那么,“我不喜欢被动的感觉。”
“然然?”
才到里院迎面撞上一群人,为首翠色头面的女子第一个上前。
没一会,三五个夫人合着她们身旁似乎与谢然同龄的公子小姐就把他们围拢。
谢然看着有点懵,可谁料那手拿帕巾的美妇人先是捧起他的脸左瞧右看,然后嘴里一句:“瘦了。”
接着就把他搂进怀中,让他不得不被迫放开原本拉着秦岁安的手,又诧异,那些个没见过,又或是不记得的生人对他满脸疼惜。
“我可怜的小然儿啊,遭瘟的,小小年纪,留你在京都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