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庆安帝披了一件紫貂绒龙鳞纹披风在看奏折,这些都是奏折都是楚杳批复过的现在又被搬来养心殿,庆安帝看着奏折上的批复眼里不断露出欣慰的表情。
刘福悄悄观察庆安帝的表情也在一旁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这些日子很是勤奋认真,老奴听人说东宫现在经常到了半夜也是灯火通明,更何况朝中事务有刘太傅在太子身边帮衬,您大可以安心休息一阵子了。”
庆安帝放下奏折,按了按眉心,“有刘太傅帮衬朕自然大可以放心,可太子才刚接手处理这些政务,朕还是有些不放心。”
刘福上前轻揉庆安帝的太阳穴帮他放松下来,他放低声音道:“陛下,殿下已经不是以前的殿下了,老奴看得出来自从殿下去了一趟关洲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成熟稳重了,您又何必还这么操劳了。”
庆安帝阖上眼细细思考了一番,良久之后,像是用解脱的语气说道:“也许,朕确实该好好休息了。”
刘福还只道是字面上的意思,还跟着附和了几句庆安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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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自回府后就一直关注着宫里的情况,只是一连几日也不见太后被解除禁足的消息,他心里顿时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他害怕出现什么变故于是隔日一早便去了东宫。
东宫还是一如往常,白玉堂进来时楚杳还在看奏折,他的视线转移到一边堆积的奏折上,只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
楚杳听到动静,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又来了?”
白玉堂当着他的面看了眼长案上堆积的奏折,有些开玩笑道:“最近常听人说太子殿下成了大忙人时常脚不沾地,我这不是特意过来看看传言是否属实,如今一看确实如传闻所言。”
楚杳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他揉了揉眉心,其实就算白玉堂不说他也知道对方来找他的原因,道:“你少来打趣我。”白玉堂笑笑,转身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楚杳开口道:“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忘,只是这几日父皇的头疾还没有好,他好不容易才愿意听从太医的建议休息几日,我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拿这件事去打扰他,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等父皇的病情稍微好一点我自会替太后求情。”
白玉堂听到庆安帝的头疾到现在也没有好不禁轻轻皱了下眉,但他也深知替太后求情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确实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说才行,不然怕是要适得其反。
白玉堂起身,“现在向陛下提这件事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我此番过来也不是来催促殿下的只是想求个心安而已,还望殿下谅解。”
楚杳斜了他一眼:“行了,我又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既然你帮我拿到碧血蛇果救了池南一命我自然是要成全你的请求,你也不必特意跑这一趟。”
白玉堂眼中少见的出现了几分尴尬,他的视线转到别处,“殿下说的是,是我小人之心了。”他又看了眼楚杳的脸色,道:“我看殿下也挺忙的,那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殿下处理公务了,告辞。”
楚杳没有理他,待白玉堂走至大门时旁边的窗户上突然飞过来一只灰白的信鸽,就停在窗沿上。
白玉堂还在好奇盯着那只信鸽看,后面的楚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他动作有些急迫地从信鸽的腿上取出信筒,又从里面取出一封信。
看着楚杳急切的动作白玉堂瞬间就明白了这封信八成是来自关洲来的,他心里也在意池南的情况,索性就停下脚步留在这里看看池南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楚杳展开信一看脸色瞬间惨白,白玉堂见他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是碧血蛇果不管用吗?”
楚杳颤着嘴唇,仿佛不可置信一般:“胡神医说,我寄过去的碧血蛇果是假的,救不了池南。”
这下白玉堂也是一脸的震惊,急忙道:“你是说,我找到的那株碧血蛇果是假的?可是我分明是按照太后的......”
白玉堂忽然不继续说下去了,他的手指也不自觉颤抖,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到全身。
原来太后是骗他的!
楚杳现在脑中一片混乱,思绪纷乱不堪,他手抖得厉害,“胡神医还说池南已经危在旦夕,恐怕是不行了,现在他们在沧首领的带领下正往京城赶回来,说是,说是让我能见池南最后一面。”
白玉堂在听到池南危在旦夕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道:“我要去找太后问个明白,我现在就去找太后问个明白......”白玉堂说完这句话就跌跌撞撞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