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嫣半低下头,脸上都是担忧之情,小福子说得没错,这件事总归是他们照看不力。
小福子又看向陆嫣,像是安慰她道:“不过这件事不会让陆府一力担责的,殿下要怪也只会怪罪到我和暗卫身上。”
听到这话的陆嫣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一点,她道:“我回去看看池少爷。”
小福子现在也没别的事能做于是也和她一起回去了。
永安洲
一白胡子老头正吹胡子瞪眼地跟一青年男子吵架,两个人都气势汹汹,吵得唾沫星子四处横生,白胡子老头虽然年纪岁数大了可吵起架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那声量、那气势简直一点也不输面前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麻子,让依稀能看出原本就长得不好看的脸如今更是惨不忍睹,走在路上让人看见了能让一整条街的人都恨不得躲他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什么怪病传染到他们身上。
长满麻子的青年男子撸起袖子,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白胡子老头的鼻子无情开骂:“你还算什么大夫!哪有大夫是不出手救人的?你就是个庸医!庸医!!”
白胡子老头气的嘴都歪了,行医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是庸医,当即就骂回去:“你敢说我是庸医?放屁!老夫的医术就算称不上一声华佗在世,但在这方圆百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麻子青年:“还方圆百里?你根本就是徒有虚名!就你那什么破医术全都是唬人的!”
白胡子老头气得头顶直冒火:“你竟敢污蔑老夫的医术!明明是你自己不遵医嘱非要贪嘴喝酒把老夫对你说的话全当耳旁风,现在还反过来怪老夫的药有问题,你还要不要脸啊!我看不是药有问题而是你脑子有问题,有大问题!”
“像你这样的人老夫就是不给你治了你能拿老夫怎么着!”白胡子老头一点也不带怕地全部回怼过去。
麻子青年不服:“你说那贴药连喝三天我的病就能好,既然病好了我为什么不能喝酒?就是你的药有问题才害得我脸毁了......”
外面的两人吵得屋顶都要掀飞了,医馆后面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却在心无旁骛地整理药材,又把它们一一归类放好,整个过程冷静得不正常,仿佛一点也没有听到外面那两人的滔天骂声。
其实也不能怪小徒弟这么镇定,毕竟能做的他已经尽力做了,只是没成功而已。
在他师傅和人吵起来的时候他还好心站在两人中间极力劝架,试图让两个人都冷静一点坐下来慢慢谈,奈何他个子太小气势不足,说出来的话全部淹没在滔滔不绝的吵架声中,沉寂得连一点浪花都没有。
不仅劝架时惨遭两人无情的忽视,更惨的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唾沫星子全喷|到他头上和脸上。
于是在中间挨了无数道唾沫星子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决定放弃了,委屈巴巴地用袖子一边擦干净唾沫星子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走去。
这架谁愿意劝谁就去劝吧,反正他是不想劝了。
小徒弟正低头专心整理眼前的药材突然意识到外头吵得不可开交骂声突然间就没声了,吓得他立马丢下手中的当归拔腿就往外跑去,生怕两人出什么意外。
一下子就突然安静下来明显不是师傅一贯的作风,难道是师傅对着那人撒哑粉了?
掀开布帘一看,见师傅和麻子青年两人面色正常都还好好地站着甚至两人之间还保持着原来的距离,小徒弟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撒哑粉,没撒哑粉就好。
再定睛一看。
!
知府老爷怎么过来了?!还带了官兵过来!
难道是师傅和麻子青年吵得太大声把知府老爷都引来了?然后知府老爷嫌师傅和麻子青年吵得太大声影响到街坊邻居所以要抓到衙门里去?
小徒弟内心想了无数种可能,小小年纪的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来,小心翼翼看了看知府老爷那边,又看了看自家师傅,然后忧心忡忡地朝着师傅那边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