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河点点头,同样将酒饮尽,随后扭头,一步未回,收了满脸的笑意。
宋清梦看在眼里,便顺着姐姐和他一并演下去。
“抓到你了。”
耳边一阵风声呼啸着而来,不知是因为已经站到了两墙之间,退无可退,还是因为那人来的太快,自己便卷起了一帘风。
褚星河一顿,转头垂下眸子,抬手将人拥到了自己的怀中,险些向后栽去。
宋清梦将将撞进了褚星河的怀里,伸手将殿下抓住,两人这才站定。
檐花见状,翻身上树,没多久,便趴在了平章台的屋檐上,美其名曰看星星。
“嗯,找到了。”
褚星河笑眼盈盈看着宋清梦,沉声道。
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猜错,宋清梦安心想到。
但是没猜错也没看错,不就意味着殿下可能真的听见了自己那句不吉利的狂言了吗?
于是还没对视多久,他就败了下风,眼神左右打着转,放哪儿都觉得不合时宜。
一旦想要这个人成为陪伴自己一生的人,那么他的各种样子、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应该属于自己,似乎都与自己有关。
他撇着褚星河,不知这人会说什么,然而,褚星河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半晌后,嗤嗤的笑音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了。
“既然找到我了,怎么不同我讨个奖励?”
宋清梦向后退了半步道:“哪有长辈同小辈讨奖励的,你且说说,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你。”
褚星河闻声一挑眉,突然笑开了怀。
他这人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眼睛眯起来,便叫人忍不住看向他的嘴。
殿下向来不是什么矜持之人,笑的时候就咧开嘴,偏生显得人眼睛更亮了,平添了一抹光。
宋清梦住在这笑意里,愣了神。
“我想要的啊,倒真有一个,怕就是怕你给不了。”褚星河道。
宋清梦抬起眼皮,狐疑道:“上天入地,刀山火海,还没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就见褚星河俯下身来,凑在他的耳边,悄声道了四个字,一字一顿,振聋发聩。
宋清梦光是听了个模糊的大概,就瞪大了眼睛,随后飞快的偏开头,一言不发。
褚星河抱着手臂,似乎很满意宋清梦耳边飞起的一片绯红,道:“就说给不了的事情不要总是承诺,叫索求的人难堪。”
宋清梦立刻转头道:“谁说给不了?你且...你且等等...”
褚星河眉间一跳道:“小舅舅这话,我就当同意了,至于这时机...等等也不差。”
宋清梦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毕竟他很难说得过这个说什么都有理的人。
平章台外,他向南看去,过去随师父游历南海的时候,分明觉得那般遥远,可如今,那片海似乎就在自己的面前荡漾,连同血色沉到底,船只支离破碎。
天边的橘越来越沉重,身边的人总是故作轻松地说些话挑逗他,可是两个人都知道,其实不过是想再多享受享受这般安稳的生活。
龙争虎斗,长安啊,难太平了。
不过褚仲穆在朝堂中消失似乎只是个插曲,真正开始宣告危机降临的,要数常罄恩的那场大婚了。
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十二版贴。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洋洋洒洒走了十多里路,被臧北的几个人给拦在了长安城外。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王子洛桑,还有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圣女央金。
那刀险些就要落到侍卫的脖颈,却被一枪击了下来。
萧亭澜木着一张脸,长枪从手中刺出,将大刀横架在了面前,就挡在常罄恩的帘子上。
常罄恩伸手想要掀开帘子,却被一旁坐着的褚星河伸手按住了。
九殿下作为好友自然要送一程,这一程便是到宫外。
不知臧北的人安的什么心,竟然想在礼部尚书的婚礼上洒洒血。
这种相当于在大楚人脸上吐口水的事儿哪能叫他们得逞,宋清梦驾着一匹白马从旁侧出来,马鞍上还挂着一把镶着金边的紫色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