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雁荡楼外入了红楼的那树梅花,一场大火,将树烧秃了。
至于白梅,自然也随之化成了一地尘埃。
惋惜不已。
“你倒是说说,以后还这么冲动吗?”梅茹安轻轻推了他一把道。
乔也温声笑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下次...我见他一次,捅他一刀,直到我死。”
“你!”梅茹安气的想一巴掌打他头上,最终还是咽了这口气,把脚下的雪碾的实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雪惊到了什么,身旁的大树吱吱呀呀地摇起来,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险些掉在地上,揉了揉肉眼可见拧到的胳膊道:“梅姐姐,虽然我知道我做错事儿了,你也不至于害我啊。”
都彻火急火燎的赶向安国公府的时候,那围着的一圈人刚好散开,见他穿着官服,有些不认识的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心虚而过,有些认识的走过来打招呼,还将那文章给他塞了一份。
“都大人,好久不见啊,听说前几日刚刚晋升,恭喜恭喜。”
都彻看着眼前这人,没什么好脸色。他也知道自己晋升的事儿叫同僚暗地里议论,大家都不服他,他也心知肚明,无非是说一些什么站在风口上背后靠山好的事儿。
不过说就说了,他也不当回事儿,毕竟自己能做什么,只有证明给大家看,才能得到信服。
然而这祝福是不是真心的,他倒不至于傻到听不出来,都彻摆摆手道了几句面上的谢便要走,却被接踵而至的“恭喜”阻了路。
“都大人好幸运,都是同一时间入朝为官,竟叫陛下看对了眼,我等沾沾您身上的喜气。”
“就是的,都大人,这么急干什么,难不成要去安国公府喝喝茶?”
啧,都彻蹙起眉头,道:“都某谢过诸位大人,不过眼下确实有急事儿,今日不闲聊,过几日我设宴请大家喝酒好不好?”
他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人抵住了肩膀。
“都彻,你这是请人吃饭的态度吗?再说了,哪来那么多要事啊,仕途都平步青云了,急什么?”
“老沈你说的什么话啊,人家都大人如今忙得很,要他请你吃饭,你可不配!”
往日里叫人私下议论的话拿到台面上说,大家也算撕破了脸皮,都彻没什么时间同这帮人耗,解释是解释不清的,只想早点远离是非之地,不成想那帮人却更为变本加厉。
“都彻,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看看安国公,那么懦弱的一个老头子,我们在他门前闹了一早上也没什么动静,当褚家的狗有什么好的?不如......”
然而这人话没说完,身后的人群不知何时竟散了,于是他就这么定定的挨了一尺,回头刚要骂,便对上陶文一双愠怒的眼睛。
“陶...陶祭酒。”
试问有多少文人不是将陶文作为自己追随的对象?文人治天下,天下为盛世,举世皆可为所用,不怒而自威,这就是陶文。
是他们最想成为的样子,也是他们心中最害怕的样子。
说来也可笑,人家安国公是摄政王,一手便可倾天下,他们不怕。
然而当陶文手中握着个戒尺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却比在他们脸上抽了一巴掌还疼。
“陶先生。”那立在都彻面前耀武扬威的男人瞬间缩了头,唯唯诺诺道。
“都杵在这儿干什么啊?一个两个的要造反吗?”陶文竖起眉毛,震怒道。
那帮人听了陶文的话,纵使心中百般怨念,也依旧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散了。
陶文见状,收回戒尺,从地下捡起一张被遗落的纸,蹙眉看了看,抬起头看向都彻道:“这是谁发的?谁写的?”
都彻以前也是陶文的学生,再次遭老师质问,一时间也禁不住发抖,挠了挠头道:“学生也不知,只是一早便见同僚们到处分发此物......不过和学生没有半点关系,您也知道,学生现在,不太受欢迎。”
陶文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盯着那张纸:“我知道和你没关系,你也干不出这事儿,这文章诡辩的笔法倒挺像是.....”
“秦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