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周兆行在外面犯了不少事,都是他恬着他这张老脸放下身架去摆平的。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老梁是他多年老友,柳虞又是大孙子的恩人,周兆行这事做的不厚道!
周域嘴角微微上扬,面露一丝嘲讽之色,周兆行做的不厚道的事还少吗?当初派人在外追杀他截杀他的事,他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经不住打击,至今也没说。若不是他这回算计柳虞,他也不会把把事捅破到老爷子那里。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低沉。柳虞见状咬咬牙,当机岔开话题道:“今天这饭可不是白吃的哦!”
老梁哈哈大笑:“哦?小虞这话,难不成是还要咱们这些老家伙们付钱?”
“那我可不敢,”柳虞鼓起腮帮,一双杏眼扫了一圈:“我还指望您帮我多介绍些人来这吃饭呢!”
“哈哈哈哈哈,”老梁爽朗大笑,“原来你心里还打着这算盘?那你可真打对喽!我那群朋友可各个都是老饕。”
沉重的气氛被他俩的一番话彻底打破,周老爷子闻言也附和:“得嘞!没一顿饭是能白吃的,各位听见了没,我孙子的饭店,你们可得好好宣传宣传。”
“就这菜,哪还轮得到咱们宣传,只怕以后想吃还得提前预定才能吃上。”
一桌人说说笑笑,吃了两三个小时才结束……
大年三十,柳虞是在周家老宅过的。
大房一家平日里再如何不着家,今天也得规规矩矩回来吃年饭。
周兆行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会瞅瞅周域,一会又盯着他看,偶尔还会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神经!”柳虞低声骂道,要不是不得已,他才不愿意和这个傻逼坐一桌吃饭。
周域坐在沙发上看报,见这一家子进了门也不起身,只淡漠的看了一眼,点点头当做打招呼。他对这对叔婶除了厌恶没有感情,他现在还记得当初他父母意外去世时,他俩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同情,没有怜惜,满满的算计与志在必得。
“你,你是谁家小孩啊?”
柳虞正剥着橘子,一道尖细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他左右张望,除了周域,没有其他人。
我吗?柳虞表情疑惑看向发话的女人。
“还能是谁?谁带你过来的?这么不懂规矩,主人家的沙发是你能随便坐的吗?”
“我带他过来的。”周域抬眸,眉头微微一皱道:“伯母是有什么意见吗?”
“我带他过来的。”周域抬眸,眉头微微一皱道:“伯母是有什么意见吗?”
“那倒没有,”女人表情讪讪,“我还以为是底下哪个佣人不守规矩,把孩子带过来了。”
柳虞脸一黑,想骂他倒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周兆行就站在一旁一脸玩味地看热闹,他不信这女人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是想借此羞辱他罢了。
眼看周域正要发作,柳虞按住他的手,用眼神安抚。
随后他发出一声轻笑,“您不认识不打紧,毕竟您这一看就是深居简出,消息闭塞也正常。不过您儿子肯定认识我,毕竟……”柳虞不再往下说,只是朝周兆行挑挑眉。
李芳一双手狠狠攥紧,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尖甲陷进肉里,柳虞看着都觉得肉疼。
她可是J市贵妇圈里出了名的交际花,说她年纪比那些新冒头的夫人们大她能忍,说她消息闭塞,她可忍不了!
她冷哼一声:“伶牙俐齿,没有我们周家扶持,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柳虞笑吟吟道:“我太感动了,真没想到您儿子开凤爪厂竟然是为了扶持我,我还是思想太狭隘了,还以为这是和我抢生意呢!”
大年三十,他可不想和这种人吵架,他嫌晦气。
“你!”李芳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兆行看够了热闹,见他妈没占据上锋面露嫌弃,“想来你是误会了,我们只做辣爪,不做凤爪。”
“是我记错了,那祝你家的辣爪厂新的一年,产品质量越来越好~”柳虞着重咬着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道,说完一把将橘子扔进嘴里,往周域身上一靠,跟着看起了报纸。
周兆行到嘴边的话因无法选中对象又咽了回去,心里像是被一辆车狠狠压过一般,憋屈,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