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我们今年植物学课程是墨教授授课。”
“他之前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养了一年吗?”
“听说病好了,所以才决定回来授课。”
“天呐,我们这届学生也太幸运了吧!墨教授可是我男神,我在电视上第一次见他就垂直入坑,简直是脸帝啊,术法还那么优秀!”
“能培育出纯蓝水仙的人,该有多么温柔善良啊!我都不敢想象面对那样一张脸上课的场景,肯定会心脏爆炸!”
那两个女孩子嗔笑着,转头拍了拍旁边男生的肩膀:
“不过裴野,你是我们中水系术法最厉害的,上学期的植物学考试还得了S+,你和墨教授肯定会很投缘吧!”
那个叫裴野的男生拿着钢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听到有人叫他名字,抬头瞥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围成一小圈的几个人瞬间噤声了。
有个人小声嘟囔:“你看他满脸阴郁,好吓人啊,你们说他不会是最近新闻上说的那种……反叛党吧?”
另一人随即附和:“看他这幅样子,早晚会被审判者进行思想审判吧?”
“嘘!别说这些了。这种事不是我们能讨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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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国立大学就像一个封闭式植物园,楼顶是全透明玻璃,阳光能肆无忌惮照到绿植身上。
周围弥漫着青草被除草机碾碎的味道,混合着各种各样花卉的甜腻味,呛得人头疼。
墨烟流按照011给的路线走进墨十月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男老师,见他进来后扯了一个巨大的笑容,声音轻快问候:“墨教授您来啦!”
墨烟流当他是墨十月的脑残粉之一,随口“嗯”了一声,坐回座位,点开系统面板,上面是课程介绍——培育睡火莲。
法决整整三页,看得墨烟流一个头两个大,真不明白自己是来当老师还是当道士,真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修行。
旁边男老师很不识趣地拍了拍墨烟流:“墨教授,你病还没好吗?”
墨烟流心里默念法决,敷衍地点了点头。
“墨教授。”那人直接将墨烟流扯了过去:“我说你今天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原来是病还没好啊~”
“我明白的,有病的人总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墨烟流皱了皱眉,敲了敲耳侧将系统面板收回去,扫了眼面前这位“口出狂言”的男老师。
他的相貌根本不值一提——不是长得美或丑,而是你一眼看过去,只能瞧见一嘴大白牙。那张脸被笑容撑得有些变形,苹果肌满是褶子,谄媚中带着狰狞,恶心程度不亚于刚才那位饭店老板。
办公桌上放的立牌,写着“曹以”二字。
你才有病。墨烟流暗骂一句,想把这人手拍下去,曹以却抓的更紧。
“不过正因为生病才应该多笑,审判者不是说了,笑容是扫清一切污染的利器!”曹以说完,还激动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你是真有病。知道别人生病还让人笑,傻缺吗?
墨烟流美得很锋利,看向别人时总像一把刀刮在人脸上,让人心生恐惧。
他只是盯着曹以的眼睛,曹以脸上的笑就越来越抽象,又不敢收回去般,最后变成了一只生动的猴子。
墨烟流核善地拍了拍曹以手背,眉眼一弯,说:“你放心,等你死了我肯定在你坟前好好笑几声。”
曹以彻底僵在原地。
墨烟流坐回去,重新打开系统面板,继续默背三页法决。
密密麻麻的字迹上蹿下跳,脑袋糊成一团。墨烟流烦躁地点开手机瞅一眼,距离开课还有五分钟,根本背不下来,真是要命。
他趴桌子上发愁,忽而灵光一闪,从书桌上撕了张纸条,开始打小抄。
上课前最后一秒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墨烟流把小抄藏进袖口里,勾唇一笑,进了教室。
一进去,就引发不小的轰动。
墨烟流把食指比在嘴上:“嘘——”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一屋子学生眼睛泛着光泽,笑盈盈看着墨烟流,这种被人信奉的快感让他感觉自己真像那么回事,没背住的法决早抛九霄云外。
他站姿挺拔如松,嘴角带笑扫视了一圈这群可爱的“信徒”。
只有一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
恐怕是个聋子。墨烟流指尖放在桌面培养皿上,开始用术法注水。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今天学习培育睡火莲。”
底下突然又炸了锅:
“睡火莲哎,这可是高级术法!”
墨烟流心想,可不高级么,整整三页,背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