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小栗恩皮西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陌生人,一颗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儿外。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看着对方严肃的面孔逐渐化为满脸疑惑,小栗恩皮西也只能缩在浴缸里一动不敢动。
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眼尖的他看见了对方腰间的东西,熟悉的轮廓和大小,为什么能第一时间认出这件东西,那是因为在他的壁橱里也藏着这么一把——手枪。
带着手枪目的明确的推开了他家的门,这么一看根本就不需要猜测,几乎是下意识的确认就能知道,对方肯定是朗姆派来的人。
他之前的住址总共也不过这么几个地方,想要查到并不难,这间房子在他离开后就被出租给了琴酒,房东那边的出租信息不难查到。
难得是在他离开后,朗姆是怎么知道他的动向,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回到以前租过的房子里呢?
再加上,自己昨天才重新租下这间房,朗姆又是怎么做到,立马就能知道自己行踪的?
眼下倒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
他可是光着的,对面还站着个要来杀他的人!
小栗恩皮西缩在浴缸里,对上面前人的眼睛,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完蛋,这下可真是要死掉了。
他身上没任何东西,又是在浴室这种无处可逃的狭小地方,除了被对方一枪打死以外,好像也没第二种可能了。
除非他能在对方拔枪的时候,用利落的身手处理掉对方。
遗憾的是,利落的身手,他没有。
更加不妙的是,他现在浑身酸痛,别说身手了,抬手都难。
小栗恩皮西嘴角微微抽搐,还没想好怎么做,对方却露出迷茫的表情。
怀里的对讲机发出声音来,那人摸出对讲机,只听见对面的人问道:“怎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你到底得手了没有?”
“房间里没人。”,那人回答的快,一边说一边走进了浴室,继续开口:“进门时我看见浴室开着灯,还以为人在浴室里,结果打开门后却没有人。你说是不是这家伙提前知道消息,先我们一步跑了?”
男人一脚踩在浴缸边上,抬头观察着浴室内简单的陈设,除了一扇小的可怜的排风窗外,就没有旁的东西了。
就在坐在浴缸里的小栗恩皮西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就在浴缸里,男人却说浴室里没有人。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看不见他?
小栗恩皮西看着那双锃光瓦亮的皮鞋踩在浴缸边,忍住想动手的冲动,继续缩在浴缸里听着他们说话。
“不可能,我们可是查到了准确消息的,那家伙肯定就在这里。你再好好看看,别把那家伙给放走了。”,对讲机的对面十分谨慎的提醒着。
对面信誓旦旦的开口,让缩在浴缸里的小栗恩皮西都觉得奇怪。
难不成…又是听踪器?
心里莫名一紧,小栗恩皮西开始使劲回想,什么时候他身上又被放了听踪器?
不对,自从昨天自己离开那间公寓后,他已经把所有东西全都丢了,不可能会给他们机会在自己身上放听踪器的。
难道是房东被查到了?也不对,自己昨天才找他租下房子,对方能揣测他的想法,提前一步预判吗?
自己身上没有的话…灵光一现。
小栗恩皮西的眉头倏尔展开,如果听踪器真的存在。
那只能是琴酒身上。
看来琴酒自己应该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如此大意,还是说在昨天之前,朗姆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笼回思绪,小栗恩皮西所在的浴缸里忽然伸进一只手来,男人握着对讲机,开始怀疑盛满水的浴缸深处里是不是藏着人。
这种脑回路,误打误撞竟然让他给猜对了。
大手落入浴缸里来回浮动,浴缸里的水起起伏伏,跟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
小栗恩皮西面色一沉,还是咬了咬牙反手钳制住了对方愈来愈往下探的手。
湿漉漉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男人先是一愣,但入目所在的地方又半点人影都没有,让人一头雾水。
手还想往浴缸里接着往下探的时候,手腕处传来的力度更强了些,仿佛是在阻止他更近一步。
一双眼睛往四周转了转,依旧是没有人影,男人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张嘴问对讲机另一头说道:“你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鬼吧?”
“说什么胡话呢你。”,对讲机另一头显然是被他这话给逗笑了,骂了一声后让他抓紧时间,就断了通讯。
男人紧绷严肃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本人是不信鬼神说的,毕竟在他们手底下死的人多了去了,要是真的有鬼,组织就别干活了。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枪正在悬空离开他的腰间?
不不不,一定是眼花了。
男人用另一只握着对讲机的手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咽喉处传来高亢的叫声,随后而来的便是重重的跌落声,以及手忙脚乱惊慌失措逃离浴室的背影。
连枪都来不及捡,男人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门。
哗啦啦——
水声响起。
小栗恩皮西穿好衣服手里握着枪,站在浴室外的镜子前,望着空荡荡没有人影的镜子,他也着实心惊一瞬。
怪不得那个人走进浴室里说没人,原来真的没人。
小栗恩皮西头发尾还在滴水,目光却沉沉落在了镜子里,里面确实没有人,但他低头往下看时,却也能看见自己。
这是什么原理?他隐身了?还是个只能自己看见自己的隐身技能?
没来得及深究,门口处又传来声音。
难道是又回来了?
小栗恩皮西下意识举枪对准了门口,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昨晚上存在感极强的漂亮长发,宛如绸缎般随意的垂在身后,而他的手上还揣着热气腾腾的早饭。
比看见要杀他的人回来还要不爽,小栗恩皮西举着手枪直直的对准了琴酒,面容冰冷肃穆,没有一丝温情。
琴酒,他会是故意的吗?
如果自己的位置被暴露的话,只剩下他的嫌疑了。
可是…
耳尖忽然红了起来,小栗恩皮西蹙眉起来,脑子里忽然蹦出几句昨晚某人的话来,让人不免有些心慌一瞬。
可恶,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就偏偏想这些…
小栗恩皮西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