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山下翔人哈着气戴着厚厚的毛围巾,手上套着柔软的毛手套,一边拎着他买来的食物,一边往小栗恩皮西的住处去。
这些天为了不跟着琴酒,他可谓是天天跟着小栗恩皮西,致力于让小栗恩皮西松口,让他为自己说几句话就能回到之前的位置。
虽然这样做是很丢脸,但是一想到能回到以前呼风唤雨的地位,他就算亲自给小栗恩皮西洗脚也不为过。
山下翔人摇头晃脑,默默思索。这些天明显已经感觉到小栗恩皮西对他不是很抗拒了,虽然还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至少已经不会再对自己冷言冷语了。
这样看来,还真是好的开始。山下翔人握拳给自己打气,既然如此那就要趁着这股好起来的发展,继续好好的努力。
“加油啊!山下翔人!”,山下翔人握拳,仰头吼了一声。
路边行人,纷纷投来看智障的眼神。
走了很长一段路,山下翔人终于到了熟悉的出租楼下。他轻车熟路的上楼,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某个门前,然后轻轻的敲响了对方的门。
门被缓缓打开,山下翔人咧着嘴跟人打招呼:“早上好啊,小栗…诶!!!!!!!”
山下翔人瞪大眼睛,吃惊的后撤步,声音大到门口的人揉了揉耳朵,然后十分不耐烦的开口:“吵死了。”
“老、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山下翔人十分震惊的开口,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此刻的琴酒,身上穿着一件毛衣,毛衣的设计有流苏和破洞,懒散的挂在他身上,很有气质。
下身是一条黑色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毛拖鞋,打着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山下翔人张了张嘴巴,眼神止不住的往琴酒身后望去,他想得到一份答案。
小栗他是不是已经和老大开始…同…同居了?
面上一红,山下翔人有些电灯泡的尴尬感,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琴酒,挠着头开口:“我、我是来送吃的,琴酒老大你饿了吗?”
闻言,琴酒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山下翔人,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走他手里的东西,十分自然的关上了门。
门外的山下翔人又红了脸,脚步僵硬的转身,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他捂着脸下了楼。
然后迎面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小栗恩皮西。
山下翔人:?
“你怎么在这里?”,山下翔人指着小栗恩皮西问道。
小栗不应该是在家里的吗?他不是应该和老大一起在房间里,然后甜蜜吃着他送来的早饭吗?
小栗恩皮西手里拎着买好的药品没有回答,他看着山下翔人一脸便秘的下楼,脸上的红和眼神里的不清白,让人看的有些冒火。
想起作业不太好的回忆,小栗恩皮西皱眉喊住了山下翔人:“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吃的啊。”,山下翔人十分坦然开口。
这几天山下翔人打着他手受伤,行事不便的旗号,每天都会来送吃的。虽然小栗恩皮西全都拒绝了,可眼下留下他,似乎是个不错的决定。
小栗恩皮西抬眼看了一眼山下翔人,拎着药品开口:“那就来家里坐坐吧。”
“?”,山下翔人怔住了,有些犹豫和踌躇,然后指着楼上问:“我现在上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来者是客人,更何况你还送了东西来。”,小栗恩皮西丝毫不觉得不便,抬脚往楼上走去。
山下翔人讪讪笑了笑,那他前几天来,怎么不让他进屋?
小栗恩皮西见身后人迟迟没有动作,他转头看人,“怎么?怂了?”
话音刚落,山下翔人立刻挺了挺胸脯,做足了气势,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怂!我觉得小栗你说得很对,去就去,不就是去你家里嘛,又不是没去过!”
说完,山下翔人气势炯炯的往上走去,小栗恩皮西看他上楼,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笑容。
用激将法对付他,还真是好用啊。
十分钟后
山下翔人端庄的并着双腿坐在了木椅上,双手紧张的握成拳头,放在木桌下的膝盖上,对面正巧是琴酒老大。
琴酒单手支撑着下巴,眯眼看了一下山下翔人,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山下翔人心虚的目移,心下有十万句后悔,刷屏似的轮番滚动着。
小栗恩皮西将山下翔人送来的吃食拆开,一一放到了木桌上,很是平常的开口:“他送了吃的,也是客人,自然在这里。”
山下翔人:其实我也可以不在这里的。
“……”,琴酒没说话,手指微动,有些烦闷。
小栗恩皮西没有了之前只有两人相处的尴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泰然处之。
毕竟尴尬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山下翔人的身上。
山下翔人:好想逃,好后悔。
“大哥应该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伏特加今天没有找你吗?要不我现在把伏特加也叫过来吧,山下翔人买的东西很多,够我们四个人吃了。”,小栗恩皮西淡淡的开口,丝毫没有提昨晚的‘意外’情况。
琴酒倒是毫不在意,优雅的吃着东西,“你不介意就行。”
小栗恩皮西动作一顿,心里默默愤恨吐槽。他介意的东西多了去了,怎么没听你昨晚这么说呢!?
“其实我可以回家吃的。”,山下翔人坐立难安,弱弱的在一旁开口。
小栗恩皮西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不停,“有吃的何必回去,就在这里吃。”
“……”,山下翔人莫名觉得好像自己陷入了什么狼窝。
小栗恩皮西转身去给伏特加打电话,饭桌上一时间只剩下了山下翔人和琴酒两人,气氛略显尴尬。
“对了,老大你这身衣服是哪里买的?还挺,还挺衬你的,呵呵。”,山下翔人咬牙破冰主动开口,僵硬的脸上挂着微笑,指着琴酒身上与之不符的毛衣问道。
琴酒吃着东西,没看他,张嘴便是不太中听的话:“关你屁事。”
“……”,山下翔人一噎,咽了口唾沫。
他果然是多余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琴酒忽然主动开口问山下翔人,“你最近很闲吗?”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山下翔人,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嘴巴却还是实诚的回答:“是、是有些空余时间,但我绝没有懈怠老大你交给我的要求!我每日赎罪来请求小栗的原谅,虽然他总是拒绝我,可是我不会放弃的!”
“请您放心!”
山下翔人冲着琴酒大声道,垂头躬身朝着琴酒哈腰,以示决心。
“这样…”,琴酒揉了揉耳朵,“可我没有看到你的决心,区区一顿食物就想完成,只会让我觉得你并没有很想回去。”
“那,那琴酒老大的意思是……”,山下翔人脑子发懵,实在的发问。
琴酒垂下眼睛,语气带了丝威胁:“还要我教你?还真是个废物。”
闻言,山下翔人腾的一下站起身,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有些慌张:“不不不,我、我可以!我明白了!”
“我现在就去!”
说完,山下翔人逃也似的冲向门口,越过还在打电话的小栗恩皮西,一把捞过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鞋子就往外冲。
小栗恩皮西这边才刚挂电话,他就看见山下翔人急冲冲的往外走了,还没来得及喊人,山下翔人飞快的下了楼跑走了。
小栗恩皮西微微皱眉,转身看向桌子上的某人,心知肚明。
琴酒握着手里的吃食,朝着不远处的小栗恩皮西,嘴角微微上扬,贴心提醒:“快来吃,要冷了。”
小栗恩皮西:“……”
你绝对是故意的!
房间内重新恢复安静,没了大吵大闹碍眼的人,琴酒的眉越发舒展。
而坐在一旁的小栗恩皮西想了很久,终于要下逐客令了:“大哥,你最近很闲吗?”
琴酒:好耳熟的话。
“怎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琴酒倒是直接开口,没有想跟小栗恩皮西弯绕的心思。
小栗恩皮西当然不能承认,“当然不是!我只是正常的关心大哥的身体还有组织的任务,毕竟组织里不能一日没有大哥,大哥的存在就像是组织的定心丸。有大哥在,大伙心里都会安心一些嘛。”
张口就来的能力倒是无人能敌。
“哦,我挺好。”,琴酒顺着小栗恩皮西的话开口,像是没有听见话里的其他意思。
小栗恩皮西嘴角抽了抽,他不好!他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不好!
看见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丝毫作用,小栗恩皮西转了个话题,又坚持不懈开口:“我这里实在是有些小,委屈老大跟我挤一晚上实在是不应该,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十分愧疚!”
说完,小栗恩皮西期待的看向琴酒。要是琴酒能按照之前的毒舌,嘲笑他再毒舌几句然后嫌弃的走掉,就是他现在十分想要的!
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已经无法直视琴酒了!
哪知对方没有他预想的那般开口,反而挑眉开口道:“挺好,不错。”
!!!什么叫挺好不错?!
不是,怎么跟他想得不一样啊?!
小栗恩皮西叹了口气,看着琴酒他正常又没有丝毫异样,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的事情,因为发烧的原因,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起!
结果今天就只有他一人焦虑尴尬,然后起了个大早找了个借口,匆匆出门买药了?!
不会真的记不起了吧?
小栗恩皮西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开口问他:“老大,昨晚你受伤后我帮你包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问完后,小栗恩皮西就后悔了。
要是琴酒说不记得了,那还好,他能继续面对琴酒。可是,要是琴酒说他什么都还记得…那他……往后就无法直视对方了!
琴酒亲他这件事,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炸裂的存在。
更何况他们两个可都是男人啊!
脑子里一片混乱,小栗恩皮西已经皱起了眉头,他既想听见琴酒的回答,但又不想听见琴酒的回答。
对他来说,无论是哪一种,等到事情结束后,都会是件大麻烦。
“你指什么?”
琴酒好笑的看着对面面色如彩虹变换的人,开口问他。
指什么…那指的可多了去了,最重要的自然是,亲他那件事。
但偏偏他又不能直接问,要是琴酒根本想不起这件事,他这不是反而还提醒他了吗?!
小栗恩皮西小心开口:“就是…所有。”
“全部?”
“嗯,全部。”,小栗恩皮西直愣愣的看着琴酒,点了点头。
琴酒嘴角笑意更深,手指点在木桌上微微舞动,身子往后一靠偏头看他,生了逗趣的心思:“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不想也没关系的!”,可真别给他想起来了!小栗恩皮西不忘加上一句。
终于,琴酒没忍住还是轻声笑了出来,他看向小栗恩皮西,问他:“你觉得,我该想起哪部分?你打我的那部分,还是亲你的那部分?”
“!!!”
完犊子,他真记得!
小栗恩皮西开始微微碎掉。
“你不必有负担,这件事我也不需要你给我回答,我说过这是你欠我的,我只不过是把你做过的事情,加倍还回来罢了。”,琴酒喝了口冰水,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做得什么事情?”,小栗恩皮西愣了愣,有些想不起来。
琴酒意外好心的提醒:“别墅。”
别墅?什么别墅?
他之前去的别墅…保安…福尔马林……还有扔……
我去!翘臀!
小栗恩皮西尴尬的扶额,他怎么就忘了之前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了!这都过去那么久了,琴酒怎么还记得?!还有后来那次他说让琴酒摸回来,难不成他一直记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