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蒙恳切地哀求,只是血脉而已,那种东西都称不上约和颂的延续,他只是想收藏约和颂珍奇的血脉,从古至今,只出现了一个约和颂,这样的奇珍,如果没有血脉流传下去,该是多么让他痛心的事情!
他接着说,“我——”
回答他的,是约和颂的暴怒,“你也配!”
耳畔传来凌厉的破空声,下一刻,一柄剑以千军万马之势袭来,毫不留情地扎进了他的心口,菲利蒙下意识想要格挡,却被剑带着后退,接着余力直接钉在了墙上!剑刃如赤霞橙红,几乎碾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尖锐的疼痛姗姗来迟,血色模糊了他的视线,最后一眼,他看见了约和颂愤怒到狰狞的脸。
怎么可能——!约和颂怎么可能——
菲利蒙瞪大双眼,几乎要呕出血!
约和颂唤回剑,菲利蒙如同破布娃娃掉落在地。
“咳——咳咳、你对我出手,你难道……不管那个小虫子了?!”
约和颂不答,神情恐怖地走过来。
“别再靠近了!”菲利蒙捂着胸口后退,这一次立场颠倒,步步紧逼的成了约和颂。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菲利蒙伸手指着舞台上空的斐慈,悬丝牵连着斐慈的关节,让他如同任人摆布的木偶。自以为掌控了对方的弱点,他被血色衬得惨白的脸,露出一个虚弱又挑衅的笑容:“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你——”
约和颂头也不回,袖中寒光闪过,旋转的飞刃割开了斐慈的提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木偶。
“你在激怒我。”
“很可惜,你成功了。”
约和颂拿剑指着菲利蒙,神情淡淡,“是不是很疑惑?疑惑我为什么伤到你了。我早说了,如今统治虫族的大多是蠢货,看我的直播那么久了,都不知道这柄剑,能完美割破虫族高精度外骨骼吗?还是说,你的虫族缘实在是太差,同事眼睁睁看着你过来送死,甚至还乐见其成,是不是?你的同事元醒没告诉你,你们虫族的防御在我眼里跟纸似的吗?”
“再说了,我说给斐慈听的话,怎么可能会被你听见。”
约和颂抿唇,剑刃抵在菲利蒙喉间,对方只要轻举忘动,下场就是身首分离,“对你们,我很一视同仁,送你和元醒一个待遇。”
菲利蒙已经无路可逃,一直垂着脑袋,再抬头时,他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轻轻地蹭了蹭剑刃,像是少女用柔嫩的脸颊轻触沾染露珠的微凉花瓣,不顾剑锋已经让他伤上加伤,最后痴狂地看了一眼约和颂,嘻嘻笑道:“好吧,好吧,您的决心我已了解,最后能死在您的剑下,我——”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死在我剑下的虫族。”
仅一句,就让菲利蒙面目扭曲。
菲利蒙已如风中残烛,约和颂不再废话,提剑了结,却见菲利蒙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头颅滚地,落在了一滩水中。
而后,头颅也像是极易溶于水一样,眨眼间一个大人形生物就这样消融,只留地上濡湿的痕迹。
好吧,他就知道这些虫族没这么好杀。
诶?这是……
余光中瞥见了一抹紫色,待再去看时,已经消失不见。好啊,菲利蒙知不知道,他的投诚已经全被芙娜尔看见了呢,约和颂挑挑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
另一边,斐慈看着对面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影,冷漠不语。
一抹邪肆的笑容出现在对面那人脸上,他伸手捏着一个毫无动静的玩偶,乐道:“这就是你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