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是姓梦的婆婆,后来人喊着绕口,简化了一个字,也就都喊我孟婆了。”
秦昭这才恍然大悟,她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孟婆是怎么找到我这地儿的?”
这一次孟婆没回答秦昭的问题,只是打量着秦昭,很久不说话,她的眼神太多热烈,让秦昭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陈默正要开口打个圆场,顺便再探一探对面坐着的这位孟婆的底细,就听见孟婆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事儿啊,说起来还真有点复杂。”
秦昭脸上的表情都冷了下来,她冷笑一声:“复杂啊,那就慢慢说。”
孟婆这才缓缓开口。
这事儿还真有些复杂,孟婆先是提到了那位黎鸢,她是凭空出现在她们村子里的,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她从出现在村子里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谁都打听不到她的来处。
孟婆那时候和普通的农家妇人一样,热爱八卦。
没办法,村子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靠着议论这些八卦消解时间,可惜一群人打听来打听去谁都没打听出来什么,她们住着的村子原本是个小渔村,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无聊的村民对黎鸢的兴趣越来越大。
可谁都没想到黎鸢就这么忽然间消失了,一消失就是整整一个月,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只当她是一阵风,就这么吹散了。
可孟婆没想到,黎鸢不仅回来了,还趁着夜色找到了她的家里。
黎鸢出现的那天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但那张脸依旧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的身上不停往下滴着水,周身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孟婆不知道黎鸢去了哪儿,看着黎鸢浑身湿透的样子,不禁生了恻隐之心,她找出干净的衣物递给黎鸢:“你先去洗一洗。”
那个晚上黎鸢留给孟婆一小块金子,并且托付给她一件事。
这事儿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守在龙安山附近,等着电话,当时黎鸢的语气很生硬:“她有可能会来,也有可能不会来,总之你只要等在那附近就好,有了消息之后打我电话,如果联系不到我的话,就按照这个地址找过去。”
说着说着孟婆掏出来一张早就被揉皱了的纸条,那上面写着的是秦昭她们现在租住的这处别墅的地址,而那纸条上的字迹秦昭总是觉得有些眼熟。
秦昭问:“然后呢?”
孟婆笑了笑:“然后啊,黎鸢就每隔一段时间总是消失大半个月,再出现的时候就追问我到底有没有这人的消息。”
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孟婆一个人孤身前往龙安山附近,闲着无事,索性开了个小卖部,一边等着电话,一边赚些钱,当然开小卖部的钱也都是黎鸢报销的。
当时孟婆还以为自己遇上个土财主,事儿少,钱多,每个月的金子也都按时支付,说起来这人也很奇怪,现在电子支付都这么发达了,她居然还是用金子。
孟婆还有些奇怪,这人就不怕被人抢了吗?但看到金子的时候还是无法拒绝,不得不说这金子是真的保值。
当那天黎鸢问起来有没有消息的时候,孟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她最想要问的问题:“你等着的这人到底是谁啊?”
能让人心心念念这么长时间一直等着的,多半都脱不开一个情字。
她问出口之前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大戏,比如这人是黎鸢相爱多年失散的伴侣,又或者是黎鸢的家人之类的。
但没想到黎鸢冷漠的开口:“她叫秦昭,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打电话过来的人应该是个男人,叫陈默。”
“你记好这两个名字。”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孟婆听完之后把这两个名字写到了纸条上——秦昭是个漂亮女人,陈默是个男人。
那次之后她就接到了陈默打来的电话。
这故事没头没尾的,秦昭和陈默交换了个眼色,陈默接过秦昭手上那张纸条之后,心跳漏了一拍,他反复仔细观察着纸条上的字迹。
研究了很久之后,陈默终于能确认,他颤颤巍巍地拿着手里那张纸条,忽然间感觉它无比烫手,他看着秦昭呆呆地开口:“秦昭……这纸条上的字迹,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