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还是秦昭累死累活,一年没休息给老头买的呢,他去看过一眼,秦昭把房子选在了一个安静的地段,这老头和秦昭一样,都不喜欢吵。
鬼三看了眼气定神闲的秦昭,好奇心突然被勾了起来:“秦姐,你说咱们为啥来这地儿啊?”
要说是因为谢家老爷子,那也扯的太远了点,更何况依他看谢家老爷子那情况,鬼三总觉得秦昭还是去谢家那边处理更好点。
秦昭默了一会:“谢家,发家之前做的原本是倒手老物件的生意。”
这种生意说不好干净不干净,秦昭只听陈默说,谢天雄早年只不过是从别人手里收来老物件,关于老物件的来源,他们不过问,不过总归是骑在红线上的,后来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谢天雄下定决心,把手里的钱都投到了其他地方去。
渐渐地谢家慢慢转型,就再不提及这段过往的历史了。
谢家生意做得大,黑白两道通吃,无论是谁也不敢轻易在谢家面前提这些事情,谢家老爷子手腕强硬,人霸道,金城的人都怕不小心惹毛了这个霸王。
所以到现在,知道这些事的人很少,就连从小就被谢家老爷子捧在掌心的谢金都不怎么知道当年的事儿。
谢家把他保护的很好。
按理说这些年谢家老爷子发家之后常住金城,是万万不可能和这座叫做龙安山的山有什么关系,这地儿看着也不像能产出老物件的地方,就算是有,谢家那位也早就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犯不着再为了这么点钱,沾上这些不干净的生意。
可陈默送到秦昭手里的那份资料,偏偏就提了一句,谢家老爷子在出事前,就找过秦昭一次,那一次谢家老爷子想要委托秦昭去找一样东西。
那份资料里有那东西的照片,秦昭看了一眼,是个铃杵,这东西原本是修行用的法器,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天雄忽然要找这个。
按理说谢天雄自己做老物件的生意,找这些东西的路子应该比秦昭广才是,秦昭问过一句,陈默摆手,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谢天雄这些心思。
陈默也是收了谢金的钱之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件事,谢天雄找秦昭的时候,秦昭并不在金城,人是陈默接待的。
老爷子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就连司机都没带,起初陈默根本没认出来这就是谢天雄,还是老人满脸带笑递过来一张名片,陈默才将人认出来。
低调,太低调了,陈默从前听的那些传闻里,谢天雄平时出门哪有这么低调啊,他那辆车的车牌就够显眼的,出门标配一位司机,一位保镖。
陈默平时记不住人,来找秦昭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时间长了陈默就总结出一套认人的流程,那就是简单粗暴的靠着车来认,像谢天雄这种有头有脸特有钱的潜在客户,他早就研究了八百遍了。
那天谢天雄没见到秦昭,倒也不急,面儿上还是笑呵呵的,留了句:“那就改天再来吧。”
说完人就走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就连走的时候陈默都愣是没看到谢天雄的司机来接他。
陈默当时还感慨了一下,谢天雄怎么突然这么低调了。
怪就怪在,自从那天谢天雄回去之后,谢家就出了事,可谢金找到陈默的时候,却好像对谢天雄提前来找过秦昭这事儿一无所知。
陈默是个人精,一看谢金什么都不知道懵懂的眼神,当即就把这事咽了回去,除了秦昭谁都没说。
鬼三听完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秦姐,那你还打算告诉谢金这些事么?”
秦昭摇头:“谢天雄应该是不想让谢金牵扯进来,要不然也不会连司机都不带就去找我。”
谢家人多嘴杂,谢金虽然面儿上看着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背地里安插在谢天雄身边的耳目可没少到哪里去。
“既然谢天雄都躺床上昏迷不醒了,就尊重他的意见吧。”
谢金一看就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少爷,真出事的时候,除了傻眼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能找到秦昭也全靠谢天雄一早就留给谢金的那些人。
现在提这些也没有意义,天真无邪的大少爷恐怕对家里的情况根本就一无所知,秦昭的目的只有把事办好,顺利收钱这一个,她不想多事,因此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谢金的打算。
鬼三:“谢金的命,真好啊。”
秦昭抬头看了眼月亮:“是啊,他命是挺好的,还有个哥哥替他在外面操持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干净的全留给他了。”
要说谢家这些关系也是复杂,谢金和他那哥哥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位哥哥是谢天雄替谢金父母领养回来的小孩。
谢金的父母更是个谜,外人只知道他们去了国外,剩下的一概不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天雄非要替谢金的父母领养回来一个孩子,一直到谢金出生,谢金的爸妈丝毫没有要把任何一个孩子养在身边的意思。
小小的谢金,刚出生不久,就被打包送到了谢天雄的身边。
出事到现在,秦昭一次都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那个谢金的哥哥,其中缘由她懒得去猜。
鬼三还是不明白:“那这事儿到底和龙安山有什么关系啊?”
秦昭摇头:“我没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啊,鬼市在这儿,老头在这儿,那我就来买点消息碰碰运气,这一连串的事儿,连个头绪都没有,我又不是神仙。”
不过,秦昭没和鬼三说,这些事冥冥之中确实是有点关联的,比如那两位突然白骨化的少女,和谢天雄每到特定时间就会从手上开始不停地往下掉血肉,像是化了一样。
谢家还是有钱,专门找来了医生处理这种情况,勉强保住了谢天雄的手,可人就是醒不了。
来之前陈默给的那份档案里也曾提过一句,铃杵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离龙安山不远的地方。
可那铃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秦昭就不太清楚了,这些事儿之间仿佛有牵扯不断的联系,可偏偏她理不出个头绪。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把秦昭领到了龙安山这里,既然有人千方百计要她来龙安山一趟,那她来就是了。
秦昭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等会见到老头的时候,你可别乱说话。”
鬼三的嘴没把门,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秦昭有些担心鬼三一激动,把秦昭这些年干的事全都告诉老头,那还得了?
鬼三又换上了笑脸:“秦姐,瞧您这话说的,规矩我还能不懂么?要我说啊,您平时就多回来看看呗,这也是第一次见你带我来找……老头吧,哎哟等会见了面,我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鬼三说到老头的时候有些心虚,但这确实怪秦昭,秦昭又不跟鬼三说老头到底叫什么,鬼三也只能跟着秦昭亲切的称呼那位为老头。
秦昭:“你别贫,好好说话就行,要不……不说话也行。”
鬼三兴奋搓手:“好说好说,秦姐,能被选中这事儿挺酷的,你看今年能不能给我也引荐一下?到时候我也好分担分担你的工作量啊!要不你看你一人,跑来跑去的,多累啊,也给我们这些编外人员一个机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