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听得耳朵一热。
背上的小酒鬼可不知道他的尴尬,“痛~”她拉长了声音,尾音颤颤。
忽然俯身趴在司礼肩头,捏着嗓子喊道。
“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啊。你快给我揉揉。”
说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司礼迷惑,一时不知道她是真的痛还是假痛,随口乱说。
“嘿嘿嘿。”褚长赢伸手捏了捏司礼的耳垂,“司礼,我的胸也好痛,你快给我……”
那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司礼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褚长赢从背上放到了怀里,并快速的捂住了她的嘴。
他太紧张了,不小心把褚长赢的鼻子也捂住了。
“呜呜呜。”褚长赢踹不上气,只好拿手使劲拍打司礼。
“对不起。”司礼又手忙脚乱地放开她。
“呼~”褚长赢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瞪着司礼,“司礼,你要谋杀我吗?”
她的神情很是气愤,只是身体却很不争气地像软脚虾一样软塌塌的靠在司礼身上。好像意识到了这点,褚长赢挣扎从司礼怀里挣脱出来,迈开腿就要往外走。
迈右脚,很好,迈出去了。迈左脚……被自己的右脚给绊倒了。
司礼连动都不用动,毕竟她连一步都还没有走出去。一伸手就将人重新揽回了怀里。
走不了了……
褚长赢靠在司礼怀里,忽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残疾了,完了完了,我走不了路。”
小姑娘很是伤心,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一颗接一颗的滚出来。司礼那里见过这阵仗,只能将人圈在怀里,好言好语地哄着。
“那里残疾了,胡说,两条腿好好的呢,刚刚是地不平呢。不信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走。”
“真的吗?”褚长赢闻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司礼。
“真的。”
司礼小心翼翼的用袖子将她的眼泪擦掉。天气太冷了,脸上沾了泪水,风一吹,会冻疼的。
见她慢慢止了哭,垂头疑惑地打量着地面。
“这地好像是不平,高高低低的。”她喝了酒,醉眼朦胧看得清楚才怪。
司礼一弯腰,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嗯,地不平,我抱你。”
“好。”褚长赢乖乖的窝在他怀里,还很是自觉的将手搭在了他脖子上。
手露在外面有些冷,她两只手不老实地动了动,慢慢伸进了司礼的领子里。
褚长赢的手不是很嫩,甚至有些薄茧,触到司礼肩颈皮肤的瞬间,让司礼感觉酥酥麻麻的。
肩颈处的温度瞬间就升了上来。偏偏这人还不老实,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
“司礼,你要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司礼的步子一顿。
他停下来,不悦地看着褚长赢。
褚长赢没察觉到对方神色愈发深沉。
“因为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嗯?”司礼神色微霁。“为什么不能继续喜欢?”
“因为变成爱就太危险了。”褚长赢喃喃地念着,“把喜怒哀乐寄托在别人身上,等不到回应是会碎掉的。”
这是她的处事原则。
她无法掌控别人的情感,只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只要不渴望别人的爱,她就可以永远坚强的独自生活下去。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她也会在夜里因为想念父母而哭泣。但父母并不会因为她的想念而复活。一觉醒来,她依旧孑然一身,饿着肚子学习,精打细算地计算花销,一个人努力的活下去。
所以她一遍一遍的劝说自己,没有爱也没关系的,活着就很好了。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不再向外渴求爱,将自己装进坚强的壳子中。
司礼抱住褚长赢的手又紧了紧,喉结上下滚动,沉默几秒才道,“我不会让你碎掉的。”
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只是司礼的冷漠表现在外,褚长赢的冷漠深藏在内。
褚长赢点头附和,“不能碎掉,碎掉就残疾了……”
司礼无奈地笑笑,知道她还在醉酒中,如果不是醉酒,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和自己讲这样的话。
“喵~”
走到楼下,一只小狸花猫拦住了他们。这猫的右脸上有一道粗粗的黑毛,是褚长赢的丧彪。
丧彪闻到了褚长赢的味道,拦住司礼,喵喵喵的叫着,想要小鱼干。可褚长赢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