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的话,褚长赢撇了撇嘴,以前她在上网冲浪的时候,就在想真假千金文的逻辑是什么,即使是陌生人都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恶意,更何况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现实就是有这么离谱,也许有血缘关系不一定就是亲人,而亲人也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世界很复杂,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她知道褚廷予讨厌什么,便故意夹起嗓子娇滴滴地喊到,“哥哥。”
褚廷予肉眼可见的露出嫌弃之色。
见状,褚长赢心中生出几分痛快,“爸爸也没有让律师写什么断亲协议啊。我之前是做错了事情,我现在也知道错了。爸爸当时说的话都是在气头上,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你差点害死相宜,这么大的事情怎能用‘做错了事情’几个字轻轻飘飘地掩饰过去?你这样的歹毒,我没有你这个的妹妹。”褚廷予听了褚长赢的话顿时便来了火气。
褚长赢冷哼了一声,“我回来的时候可是做了亲子鉴定,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我就是你的妹妹。”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牙尖嘴利、自私刻薄。”褚廷予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褚长赢愈发恶劣,果然她以前统统是装的。
“牙尖嘴利、自私刻薄?”褚长赢仰起下巴,“哥哥,除了这些,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愚蠢好妒,比不得褚相宜温柔大方、聪明善良?”
“难道不是吗?你除了流着褚家的血,其他那一点比得上相宜。”
褚廷予下意识的承认,在他心里褚相宜优秀的不可置疑。
因为是父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他灌输着“阿予要保护妹妹”的想法。
褚廷予保护褚相宜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可是褚廷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褚家用金钱与爱养出玫瑰般的褚相宜。而我,黄家从小到大在我身上花的钱,还不如你今天穿的这双鞋多。那样穷山恶水的地方,只能养出我这样的刁民。”褚长赢步步紧逼,“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褚家只会有我一个女儿,而褚相宜,不,应该是黄长英,现在应该是在某个皮革厂用血汗养家糊口,您这般尊贵的人要到哪里才能结识到温柔大方、聪明善良的黄长英呢?”
“褚廷予不要再用褚相宜的优秀来羞辱我。她的优秀都是用我的苦难换来的。在褚家这样的精英教育,如果褚相宜都做不到优秀,那我都要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她占据了我的人生,占了我的爸爸妈妈哥哥,我不能讨厌她,反而还要觉得自己低她一等,处处不如她。褚廷予,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褚廷予愣住了,褚长赢的话如同一柄鼓槌一下一下地敲击他的心,他想要辩驳,却觉得有些心慌无力。
“可当年的意外也不是她的错。”他试图为褚相宜解释,然后又想突然抓住了什么一样,匆匆开口道,“相宜没有主动害过你,可你却把她推进了海里,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褚长赢嗤笑,“难道你对褚相宜的偏心,是从我将她推进海里才开始的吗?”
原主过于渴求父母与哥哥的爱,所以在他们面前总是百般讨好,将她的恶全部都对准了褚相宜。可现在的褚相宜,她的灵魂是“池矜”,池矜比褚长赢更加成熟也更加独立,这样靠着讨好才能乞讨得来的爱,她不稀罕。
所以她和褚长赢不一样,她能创死一切她讨厌的人。
可能是意识到讲道理,自己没有办法讲过褚长赢,褚廷予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起来,“那你只能怪我了,是我偏心相宜。对不起,我不认什么血缘关系,在我心里只有相宜是我的妹妹。”
“很好。”褚长赢出乎褚廷予意料的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既然不是我的哥哥,以后也别端着哥哥的架子对我指手画脚的,怪恶心的。请你对我保持一个陌生人应有的尊重。”
褚长赢和褚廷予在门□□锋的这会儿功夫,早就有人去找了褚栎。
今天褚家举办生日晚宴,人来人往,褚长赢和褚廷予站在门口万一闹出什么动静,褚家的脸都要被丢尽。
“廷予、长赢。”来的是褚栎的助理徐敬文,他礼貌性的笑了笑,语气中却带了些不容置疑,“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
“徐叔,我没有。”褚廷予的语气也软和了下来。徐敬文不仅是褚栎的下属,更是他的心腹,很多时候徐敬文就代表了褚栎。
“徐叔好。”褚长赢同徐敬文打了个招呼,徐敬文很聪明,他只在工作上为褚栎出谋划策,但从来不参与褚家的家事。甚至是少有的能对褚相宜和褚长赢做到一视同仁的人。
所以褚长赢也给予他社交礼仪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