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旭没带套,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了半天没摸到,正准备亲亲她,央她帮自己解决,迷蒙着睁开眼睛,身下却是一张陌生的脸,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斥着渴望被贯穿的欲望,两颊腮红,意乱情迷。
这不是陈禾。
他恍惚又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事,于是低下头冲着那两片嫣红红肿的唇瓣狠狠吻了下去,带着嗜血的充满戾气的肆虐。
宁希能感到他在发火,那粗重的呼吸跟情事泛滥时不一样,那是一种乌云压顶的愤怒。
她默默忍受着。
谭旭抽出皮带虚空狠挥了一下,皮带在空中发出爆裂的声响。
她知道自己是在代人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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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宁希比谭旭更先醒来,他成能折腾人,折腾得人油煎火燎摧心剖肝不说,后半夜又频繁喊口渴,她不得不次次起来,跟做仰卧起坐似的耐心服侍,晚了或者水凉了烫了还会被骂,他说:“陈禾,你是猪吗,猪都比你聪明。”
她伺候人伺候得咬牙切齿,不是她上赶着找骂,而是你伺候人半天,人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说生气不生气?!
混蛋!
比周兆昌混蛋多了!
她睁开眼睛,被人沉重的肌肉重量压得动弹不得。
谭旭把她圈在怀里,她的眼睛很漂亮,昨天没有卸妆,他们甚至澡都没有洗,剧烈的动情过程中,口水弄花了她的脸,好在她的妆本就不浓。她在上床之前自己偷偷摘下了美瞳,所以现在,看着谭旭侧脸的那双眼,瞳孔黑油油的,晶亮动人,比昨晚上更显幼态。
她摸了摸他脸上起伏的山峰,高挺的鼻梁在山根处弯成一道漂亮的曲线,眉峰挺立,轮廓凌厉,天生丽质的骨相帅哥。他的身材也很好,穿上西装高贵儒雅,脱下衬衫肌肉纹理分明,雾白色的皮肤光滑而硬朗,她用食指滑上去,纤细的手腕跟有力的臂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突然想亲亲他,他的嘴唇很薄,曲线完美。
她轻轻地仰头贴上,触感生凉,但鼻间均匀的呼吸是温热的。谭旭抓住她的手腕,眼皮子抬都没抬,只是嘴唇翕张,说:“别闹,再睡一会儿。”
许是昨晚不停地补充水分对他起了作用,他的声音比昨天还要清润,大早上的,少了那份低沉的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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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推动他的胸肌,说:“我去洗澡。”
谭旭没说话,翻身放开了她。
浴室里,气息馨香而淡雅,男主人的味道只在这里占了三分之一,入目庞大而混杂。洗漱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高大的化妆品架子上应有尽有,像各色奢侈护肤品的展示柜一样琳琅满目,随随便便一个都是她攒了好久才舍得买的外国货。
她走上前,食指虚空划过,光是不同层次不同口味的牙膏都高高低低列了一排。
她放了洗澡水,椭圆形的大理石浴缸,宽大足以容纳两三个人,装修豪华,纹理细腻。她摸了摸冰凉的边沿,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那秀美的脸蛋腾地一下红了,尽管在她的脑子里,动作片的女主角并不是她本人。
她不敢轻举妄动,那个叫陈禾的,很被这个谭老板谭先生看重,她不敢轻易用她的东西,于是只快速而舒适地洗了个素素的澡。
浴室柜里挂着大大小小几件同色的浴袍,一眼看过去,前面几件小巧而柔软的是女士的剪裁,后面几件应该是谭旭的,宽大而纵长。
她摘了一件大的。
裹在身上,站在落地镜面前,像个窝在被子里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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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外面的衣帽间,比她在校外租的两室一厅面积还要大,甚至是两倍。
中岛台的设计跟浴室和整个衣帽间定位同一,配色和谐,整齐地陈列着名贵的首饰、手表、墨镜和领带。
像小夫妻的百宝箱。
她想,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何方神圣,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她要是住在这里,任谭旭是个野兽,她也忍了。
更何况,他明明器大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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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么呢?”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谭旭穿着睡衣,扣子松垮地扣上了两颗,随意而散乱。
“你、你醒啦?”宁希脚步紊乱,低下头,脸色通红地盯着自己的足尖。
谭旭没有在意她的反应,扫视了一圈衣帽间,东西还是那么些东西,人已经不在了。
他出去,站在走廊上向下喊了一声,云姨应声而来。
“把这些东西,不需要的都扔掉。”他手指扫了一圈。
云姨站在他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欠着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怎么,你也要学她们?一个二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是用不动你们了是吧?”谭旭声音寒凉,又敲了敲宁希的肩膀,“去,把烟给我拿来。”
宁希一愣,踩着小碎步往卧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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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谭旭和宁希坐着,其他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