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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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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载光阴,如白驹过隙,西风城上甲兵林立,李燕仪雄姿英发,目光如炬,正挽大弓,朝着城下的靶标一发而中,这精湛的箭术正是林仲礼传授的,经过两年的苦练,燕仪的箭术早已青出于蓝。

在这两年中,雍凉在辰羽励精图治下厚积薄发,已然兵精粮足,早已不是两年前守备空虚的状态。

另一边,在这两年里,两位自立的皇帝势同水火,战争不断,民不聊生,最终燕宁战胜并怒杀了杨裎禄,自封为帝的三皇子,及其组建的小朝廷班子也被燕宁擒获并押往了京城。

燕宁平叛得胜而归,街道百姓无不举目仰望这位后生翘楚,这让燕宁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然而就在燕宁带着人马路过城南的铁匠铺时,见朱大拐一个小小的铁匠竟然对自己这般视若无睹,朱大拐因此引起了燕宁的注意。

此时燕宁突然想起了那年皇城动乱中,辰羽的龟奴宝马拘捕之后总会出现在这里,这让内心敏感多疑的燕宁对这朱大拐以及他的铁匠铺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于是燕宁驱马上前说道:“老铁匠手艺不错,我军中正缺锻造兵刃的工匠,你得准备准备,随我从军。”

朱大拐闻言,动作不禁愣了一下,依旧坑着头只顾打铁道:“我已经是个残废,让我从军,不合情理。”

“一个有用,有价值的人,就不算是残废!”燕宁说这话时,潜意识里带着几分自我认同感。

“我若不愿意呢?”朱大拐内心抵触道。

“这由不得你。”燕宁言辞武断道。

见推脱不掉,朱大拐便只好以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李大将军宽限两日,我自会去军中报到便是。”

“哼,宽限你两日,你若消失不见了怎么办?”燕宁以一脸不信任的表情说道,“征兵,也就是抓壮丁的时候,若都允许宽限两日,你猜能征到兵吗?”

朱大拐闻言顿时重重的一锤砸在铸铁上,显得非常生气道:“我朱大拐一诺千金,三十年如一日!你才活了多少年!你也配质疑我!”

“又不是让你冲锋陷阵,”燕宁理直气壮,晓以大义道,“作为梁照的臣民,在国家艰难之际,当各尽其能!若人人似你这般退缩,岂非国家之不幸!”

朱大拐闻言冷冷一笑,言辞激动的审视着燕宁说道:“在国家艰难之际,是你伯父彰显大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可你伯父死的尸骨不全!你这个好侄儿倒是回答我,在国家蒙难之际,到底是谁退缩了?”

朱大拐这话无疑是暴击了燕宁的灵魂,使得燕宁意乱心慌,一脸震惊,于是心虚下的燕宁强装镇定训斥朱大拐道:“你一个打铁匠懂什么!妄议国事,你不想活了?今日你必须应召入伍!”

见燕宁心态崩了,朱大拐则哼笑一声道:“你一个无知晚辈问我懂什么,哼!我懂你李家御赐的门牌匾用的是有纹理结节的金丝楠木,而这纹理结节处看似一钱大的黑点,你可知为何?”

“你这话什么意思?”燕宁愤怒而费解道。

“那是你李家抹不去的污点!”朱大拐言语讽刺道,“而你李燕宁就是李家新的污点!”

此时燕宁越加断定朱大拐不是普普通通的打铁匠,深知自己的父亲有着逃兵的身份,是为李家的污点,不禁回想父亲生前出入李府从不走正门的事实。

这个事实犹如燕宁内心的逆鳞,在朱大拐的触碰下,燕宁瞬间勃然大怒,便举鞭指着朱大拐喝斥道:“混账!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日若不说清楚,便封了你的铺子!”

“梁木其坏,堂燕于飞!你这只没飞走的燕子,看来不是什么好鸟!”

朱大拐骂的燕宁一时犯了心梗,就在燕宁丝毫没有防备之际,朱大拐突然单腿发力,跃身而起迎面袭来,瞬间朱大拐凌空竖起的拐杖吓的燕宁慌忙勒马后退,并本能的拔剑自卫,可朱大拐先下手为强,攻其不备,燕宁哪里来得及招架!

就在燕宁命悬一线之际,只见朱大拐的拐杖重重的打在了燕宁坐下的马儿身上,将燕宁瞬间连人带马打翻在地,在燕宁落地的同时,朱大拐另一只手握着烧红的铁刃也深深的插进了燕宁脖子旁边的土壤中。

而此时朱大拐也被慌乱中的燕宁刺穿了腹部,躺在地上一脸惊愕的燕宁心中清楚,朱大拐刚刚那一拐杖明明可以打碎自己的脑袋,烧红的铁刃也可以刺穿自己的喉咙。

当燕宁的随从反应过来时,连忙抽刀围来,欲将朱大拐碎尸万段,燕宁见状连忙喝止道:“都退下!”

此时朱大拐喘着粗气凑到燕宁耳边,并痛苦的压低声音奄奄一息道:“铺子里有……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的农庄,你若还有良心……就……就一个人去密道看看,你欠我……一条命……”

朱大拐说罢便气绝身亡,看着燕宁死不瞑目,这让燕宁不知所措,他终于知道了三年前李家人是怎么逃离的京城,但他一脸困惑,不明白刚刚朱大拐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死手,似乎朱大拐话里有话,有事情要托付给自己一样。

于是燕宁命令随从原地待命,自己则进入铁匠铺内一探究竟,果然在屋内壁橱后找到了密道入口,这让燕宁不禁有些兴奋,想着将密道留为己用才好。

当燕宁踏进密道入口时,突然听到一声“请问你是谁?”顿时吓得燕宁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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