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架子上也没有。”林千缘在已经落了灰的置物架上把一堆贴了符纸的瓶瓶罐罐挨个掏出来,开始翻找,“我们再换个屋?”
“指示道具显示东西就在这附近,再好好找找。”沈姜把床头柜挪开,趴在地上,手电筒扫过窗缝,床底空空荡荡。
这个水泥毛坯房里实在是太黑,东西又多,即便是指引道具已经帮他俩圈定了范围,东西到现在还是没找到。
“这边的柜子里翻过了,什么都没有。”林千缘把已经找过的罐子扔到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有些着急:“那个畜生也够变态的,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沈姜的手电筒又照了一圈,边边角角里没有遗漏。
东西到底在哪?
突然,微小的,水泥裂开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里往外钻。
林千缘脚下的水泥向外裂开,一个头颅冒出来。
受到惊吓的林千缘一脚踹上隆起的水泥堆。
愤怒的嚎叫响起,沈姜眼疾手快把小兔崽子拎到自己身后,一刀劈在这个还没完全冒头的鬼脑袋上。
攻击没能阻碍鬼的冒头,一个四肢反扭着像诡异蜘蛛的东西从地下爬出来,他的脑袋已经被劈成两半,沈姜那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到他头上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人体蜘蛛可能被这种过于暴力的行为吓到了,他从地里钻出来之后警惕的向后爬,整个身体挡在破烂的床前,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感觉这个鬼,脸上表情都变得惊恐了。』
『是啊,还没碰到人就被踢一脚。』
『这头都快被砍烂了还不死啊。』
『冤种里鬼还是挺耐造的。』
『好窝囊啊鬼,上啊。』
『是啊好窝囊啊。』
『我要是这个鬼我现在转头就跑,我感觉沈会长打他和打小菜一样 』
『楼上吹过头了吧,之前被鬼撵着跑的时候咋不吹啊。』
『假粉叉出去,我们副会长还没开二阶段,叫什么。』
……
人体蜘蛛虽然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却还是蹲守在床前。
两对关节反转的胳膊接触地面,剩余两对腿蹬在床板上,八只“腿”的诡异生物顶着一脑门子血对林千缘和沈姜发出威胁。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林千缘有些抑制不住反胃的恶心,强迫自己不要呕出来,“堵在床边上干什么,没看见人家在找东西啊!死东西碍事!”
“得来全不费工夫。”沈姜摆正了颜色,雪亮的刀尖冲前,锁定了人体蜘蛛的脑袋和腿,“咱们忘记砸床板了。”
……
赵梅前夫完全是死了都遭人嫌。
活着的时候,他为了自己发财,虐待杀害了女儿。
人渣不光把孩子的心脏挖出来封存在小瓷罐里,为了防止厉鬼索命,他还把女儿浑身缠满黄符,草草埋葬。
如果不是赵梅找到孩子的尸体,小姑娘一辈子都无法解脱。
每天纵情声色只会喝酒抽烟的人渣哪有什么力气?悲愤交加的赵梅用铁锹,只一铲子铲断了人渣的头。
然后,被复仇火焰蒙蔽双眼的可怜母亲找到了之前的第三者,一刀结束了她的性命。
做完这一切的赵梅,早就没了生的希望。
她回到埋葬女儿的地方,用一根麻绳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到这里,被跳过的四扇门的故事逐渐完整。
沈姜对这种人渣败类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更别说现在这个人体蜘蛛还长得这么恶心。
刀锋劈向“蜘蛛”的正中,它躲闪不及,一侧的肢体狠狠插入床板里,身体倾斜。
沈姜没能把人体蜘蛛从中间劈开,只斩断它一侧的四根胳膊腿。
血液喷溅到天花板,人渣残缺的另一半肢体只能无力的卡在床板中抽动。
沈姜抬起刀尖,向它的脖颈斩去。
“噗——”
林千缘轰拳,挡住一根在背后想要偷袭沈姜的木刺,自己的左前臂被贯穿。
沈姜砍了个空,拖着半个身子的怪物突然变得无比灵活。
之前畏畏缩缩的气质消失不见,它残破的嗓子发出“嗬嗬”的气音,倒吊在天花板上,粘稠腥臭的血液从天花板滴到二人头上。
人渣仅存的半边肢体握着一个小小的用红符封上的小陶罐。
它的背上驮着一个半透明的女孩。
女孩的眼眶是两个黑洞,胸前开了个前后贯穿的伤口。
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孩子抬起手,无数尖锐的木刺朝着沈姜和林千缘袭去。
屋内空间狭小,已经是避无可避。
沈姜抓着林千缘,直接暴力撞开墙壁,两人咕噜噜滚到室外的泥巴小路上,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
饱经风霜的红砖水泥房子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冲击,半个屋顶都塌下去。
半拉人体蜘蛛被埋在废墟里,暂时没了动静。
林千缘顺手撕开自己的外套下摆,用布条扎紧了伤口止血。
沙尘飞扬,看不清废墟里的情景。
时间要来不及了。
……
方尘微对于赵梅的限制开始变弱,她的挣扎开始变得激烈,缠绕在她身上的“祟”开始摇摆。